的,并非那些锦上添花的才艺,而是樊胜美那稳定得可怕的学习成绩。
她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高效地汲取知识,如何在那套选拔体系下游刃有余。
从重点小学到重点初中,再到全省闻名的重点高中,她始终稳居年级前列。她的名字,常年出现在学校光荣榜最显眼的位置,是老师口中交口称赞的典范,是同学眼中遥不可及的“学神”。
这一切,樊胜英都通过不同的渠道知晓着。
父母打来的、核心目的为要钱的电话里,总会夹杂着对樊胜美最新成绩和获奖情况的炫耀式通报,仿佛这是索取资源的必要佐证和底气来源。
而樊胜美本人,也会时不时地与他分享学习的进展,或是倾诉一些小烦恼,语气里是全然的信赖和亲近。
每一次,樊胜英都会在电话这头,静静地听着,疲惫的脸上会不自觉地浮现出欣慰的、甚至是与有荣焉的笑容。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贫瘠土地上,耗费了所有心血与汗水,终于培育出一株绝世名花的园丁。
花朵的每一次抽枝发芽,每一次含苞待放,都让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艰辛与付出,都是值得的。
这种扭曲的成就感和价值感,支撑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为生计奔波的枯燥日夜。
高考,这场对于无数家庭而言如同战役的考验,对樊家而言,却更像是一场早已预知胜利的加冕礼。
当成绩公布的那一天,那个惊人的数字通过查分热线清晰地传来时——全省文科状元——整个樊家,不,是整个他们所在的圈子,都为之震动。
樊父樊母在那一刻,仿佛被注入了最高浓度的兴奋剂。
樊母当场喜极而泣,抱着女儿又亲又叫,语无伦次;樊父则激动得满脸红光,用力拍打着沙发扶手,仿佛这样才能宣泄内心澎湃的狂喜。
他们第一时间不是安抚女儿,也不是规划未来,而是立刻抓起了电话,开始了他们筹备已久的、规模空前的“报喜”行动。
“喂!他二姨!你知道吗?我们家小美!高考成绩出来了!对!就是那个分数!省文科状元!哎呀,真是没想到,这孩子就是争气!”
“老王啊!哈哈哈,同喜同喜!是我家闺女,对,樊胜美,考了省第一!北大?那肯定是随便挑啦!”
“哎呦,张老师,多谢您当年的栽培啊!我们家胜美啊,考了省状元!对对对,就是您教过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