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户叹息一声,仿佛那口气中承载着岁月的沧桑,“我阿公曾言,五十年前他在此井边种麦,遭遇罕见大旱,麦苗几近枯死。夜里,他梦到一位身着麦芒衣的姑娘,宛如仙子下凡,轻声说道:‘你若以真心种麦,我便以真心护麦。’次日清晨,奇迹发生,井水如泉涌般冒出,麦苗也得以重获生机。”他手指着画中那饱满的麦穗,“此乃‘心芒’,乃以真心浇灌而成的麦种,可与芒神通灵。”
当韩林随老猎户来到井边时,夜幕已然降临,如墨染般的天空笼罩着大地。小丫头高举着灯笼,那微弱的灯光映照在井水上,泛出幽幽的蓝光,宛如神秘的宝石。老猎户小心翼翼地将帛书铺展在石板上,轻声说道:“欲请芒神,需用‘心芒’引之。”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瓮,仿佛那是他珍藏多年的宝物,“此乃我积攒三年的‘心芒’,每逢新麦收获之际,我皆挑选最为饱满、纯净的麦粒,以晨露浸泡三日,再深埋于老槐树下。”陶瓮开启,里面是金黄金黄的麦粒,每一粒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恰似繁星洒落,璀璨夺目。韩林轻轻捏起一粒麦种,放在耳边,竟听到细微的“沙沙”声,那是麦芽奋力顶破种皮的声音,是麦穗欢快抽条的声音,是微风拂过麦浪的声音,宛如大自然的交响乐。
“该唱了。”老猎户轻声呢喃,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的神灵。小丫头清了清嗓子,那声音清脆悦耳,恰似新抽的柳枝,鲜嫩欲滴:“心芒黄,麦浪香,芒神姐姐回家乡......”歌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出,飘向远方,惊醒了山涧的溪水。溪水“叮咚”作响,似乎在应和着这美妙的旋律,将歌声送至井底,仿佛在向芒神传递着人们的祈愿。
突然,井水泛起涟漪。韩林俯下身,看见水面浮出个穿麦芒衣的少女,发间别着麦穗,正歪着脑袋看他。她的眼睛像两潭泉水,映着小丫头的歌声,又映着韩林手里的。
“你是芒神?”韩林轻声呢喃,仿佛怕惊扰了眼前的神秘少女。少女微微颔首,指尖如轻盈的蝴蝶般轻轻点在麦种上,“我是。三年前,有人往井里倾倒了如墨般漆黑的狗血,美其名曰‘镇邪’,可他们却不知,我最惧怕的便是‘不真心’。”她的声音宛如麦芒轻轻拂过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那些黑狗血玷污了我的泉眼,斩断了我的麦脉,致使今年的麦穗无精打采,宛如被烈日炙烤过一般,生出了焦痕。”“那可如何是好?”小丫头心急如焚,跺着脚,仿佛要把地面跺出一个窟窿来,“我阿爹说,再这样下去,今秋我们就要饿肚子了!”芒神的玉指指向那陶瓮,“这些‘心芒’能够拯救我。然而,需要有人将它们播种在最为贫瘠的土地里,用真挚的心意去浇灌,待到它们抽穗之时,我便能借助它们的力量,将麦脉重新连接。”她的目光如春风般轻柔地拂过小丫头,“这孩子拥有一颗如金子般纯粹的真心,去年她如天使般偷偷给流浪的小猫喂食,今年春天又如善良的精灵为受伤的山雀筑起温暖的巢穴,实乃可造之材。”
小丫头涨红了脸,我...我能行吗?
芒神笑了,麦芒在她发间闪着光,但你得答应我,种麦时不能偷懒,不能抱怨,要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芒种当日的清晨,韩林推开院门,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后山坡的麦田泛着金黄,像团团烧着的云。麦穗沉甸甸地垂着,每粒麦粒都鼓胀饱满,像要裂开似的。更妙的是,麦芒上沾着星点金粉,那是昨夜芒神留下的光,此刻正泛着暖融融的光。
“先生!”小丫头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举着竹篮飞奔而来,篮中装满了刚摘的麦穗,仿佛一颗颗金黄的宝石,闪耀着诱人的光芒。“阿爹说,今早的麦香能飘十里!”她将篮轻轻放在石桌上,宛如放置一件珍贵的宝物。“您尝尝,我特意留了最饱满的那穗!”韩林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粒麦种,放入嘴中。那麦香如同清新的晨露,混着甜腥,从舌尖缓缓漫到喉头,竟比去年的新麦还要鲜美。小丫头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蹲在他脚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圈,轻声问道:“先生说,芒种是不是就是夏天的信?”“是呀。”韩林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发辫,宛如抚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