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跟个傻子有什么好玩的。”折花的宫女催促道。
两人抱着折好的梅花,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再没看地上的“小傻子”一眼。
等她们走远,脚步声彻底消失,谢阿蛮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怀里的红梅沾满泥污,她却毫不在意。刚才爬行时,她的手在冰冷的泥地里,摸到了几块边缘锋利的碎瓷片,还有一根不知是谁丢弃的、生了锈却还算结实的粗铁丝。
她小心翼翼地将瓷片和铁丝藏进袖子里。梅花瓣上的污泥,被她轻轻抹了一些在脸上、颈间,让原本就肮脏的模样更加不堪入目。
回到那间破屋,她将梅枝插进窗下的破陶盆。艳红的梅花,与这满室的破败灰暗格格不入,却透着一股顽强的生机。
她需要更多信息。谢阿蛮的记忆太破碎了。如今是何年何月?距离她前世死去过去了多久?苏浅雪如何了?皇帝……他又如何?
还有沈家……想到沈家,心口又是一阵锐痛。她必须知道沈家如今的情况!
最直接的办法,是“听”。
冷宫偏僻,但并非完全与世隔绝。负责送“饭”的粗使嬷嬷、偶尔路过或像今日那样来折花的低等宫人,他们的只言片语,都可能泄露外面的消息。
接下来几日,谢阿蛮愈发“痴傻”。她总是蜷缩在院子最不起眼的角落,或是靠近那扇破败院门的草丛后,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偶尔掠过一丝极冷极静的光。
她听到了不少零碎的消息。
如今是景和十七年。距离她前世死去的景和十三年,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
皇帝萧景煜依然在位。苏浅雪……果然已是淑贵妃,而且盛宠不衰,据说距离后位,仅一步之遥。四年前沈皇后“病逝”后,中宫一直空悬。
而沈家……听到那些宫人压低的、带着唏嘘或幸灾乐祸的议论时,谢阿蛮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出血痕,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痴傻麻木。
“沈家啊……真是惨哟,满门忠烈,说没就没了……”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那可是谋逆大罪!沈老将军在边关拥兵自重,意图不轨,证据确凿!陛下仁厚,只诛了首恶,其余流放三千里,已是天恩了!”
“可我听说……沈小公子落水,怕是也……”
“哎,谁知道呢?这宫里的事儿……话说回来,如今苏贵妃娘娘圣眷正浓,又育有皇长子,将来这福气啊,还在后头呢……”
谋逆……流放……侄儿“失足”……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魂魄上。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这具瘦弱躯壳的束缚。她死死咬着牙关,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沈家绝不会谋逆!那是赤裸裸的构陷!是鸟尽弓藏,是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