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战鼓擂动,沉重而激昂。
何维的五百黑铁军团,组成一个厚实而锋利的黑色方阵,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步伐,朝着那道被抛石机砸开的巨大缺口,碾压而去。
大地在他们规律的脚步下微微颤动。
五百人,却走出了万军的气势。
那身乌黑的全身甲在晨曦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从地狱深处走出的死亡使者。
他们手中的塔盾组成了一面移动的城墙,盾墙的缝隙中,伸出一排排闪烁着寒芒的黑铁剑尖,如同一只钢铁巨兽身上长出的致命獠牙。
从铜都城的缺口望出去,这支正在逼近的军队不像是一支凡人的部队,更像是一道黑色神使,所过之处,万物皆被吞噬。
城墙缺口之后,是绝望的抵抗。
一名叛军的都尉,挥舞着断了半截的战刀,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给我顶住!他们只有五百人,我要你们用尸体,用血肉,把这个缺口给我堵上!”
残存的数千名叛军精锐红着眼睛,将同伴的尸体、破碎的砖石、废弃的武器,把一切能找到的东西都堆积在缺口处,试图构建起一道临时的防线。
然而,这道脆弱的防线,在那道黑色的铁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咚!”
黑铁军团的方阵,与那道由血肉和瓦砾组成的障碍,撞在了一起。
盾墙纹丝不动。
前排的黑铁战士,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一丝晃动。
他们只是机械地,将手中的长剑从盾牌的缝隙中,向前递出。
“噗嗤!”
“噗嗤!”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密集如雨打芭蕉。
最前方的叛军士兵,手中的青铜剑甚至没能触碰到对方的盾牌,胸膛便被精准地刺穿。
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惊愕,身体却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一排倒下。
方阵向前一步。
第二排的叛军补上,然后,同样被刺穿。
第二排倒下。
方阵再向前一步。
没有技巧,没有花招,甚至没有单对单的厮杀。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标准化的屠宰。
黑铁军团就像一个精密的绞肉机器,冷静、高效、残酷。
他们只需要重复“前进”、“举盾”、“刺出”这三个简单的动作,便能将眼前的一切生命碾成齑粉。
余涛就在这台绞肉机的最前方。
他的双眼赤红,心中燃烧着十六年的仇恨。
他手中的黑铁剑早已被鲜血染红,但他毫不在意。
每刺倒一个敌人,他就在心中默念一个死去亲人的名字。
哥哥余波、嫂子、还有那几个尚未成年的侄子侄女……
“杀!杀!杀!”
他已经杀红了眼,整个人化作了复仇的化身。
他的勇猛,也感染着身边的战士,让这台杀戮机器的效率变得更高。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
堵在缺口处的数千叛军,被这不可阻挡的黑色铁流,硬生生地凿穿了!
方阵踏过尸骸,正式进入了铜都城。
……
城内的景象,比地狱更甚。
当城墙被攻破的那一刻,矛所建立的脆弱秩序,便已土崩瓦解。
一名都尉骑在马上,在混乱的街道上徒劳地挥舞着长刀。
“不准退!回去,都给我回去,守住内城,大首领有重赏!”
然而,他的命令在山崩海啸般的溃败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溃兵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他们扔掉了武器和盔甲,只为能跑得快一点。
人挤着人,人踩着人,惨叫声、哭嚎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一名溃兵被他拦住,情急之下,竟举起手中的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