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部落!只要有命在,我们就能东山再起!”矛都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东山再起?”矛发出一阵神经质的怪笑,“晚了,都晚了!”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语。
突然,府外传来一阵更加密集的惨叫声和兵器交击声。
父子二人脸色剧变。
矛都一把抢过父亲手中的包裹,拉着他就往后门跑:“父亲,别拿了,活命要紧!”
矛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跟着儿子,向着部落长屋后方的大河部落宗祠跑去。
那里有一条密道,是他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
然而,当他们刚刚冲进宗祠那空旷而阴森的房间时,沉重的房门,在他们身后“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阳光和杀气,一同涌了进来。
何维持着“山岳”重剑,一步踏入大殿。
一百名黑铁亲卫,迅速将整个宗祠包围得水泄不通。
矛和矛都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他们缓缓转过身,看到了那个让他们十六年来,夜夜惊惧的梦魇。
此刻的何维,身上沾染着血污,黑色的大氅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看不到一丝波澜,却让矛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万丈冰窟。
“矛,”何维开口了,“铜都联盟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联盟,挑起战争,让生灵涂炭。”
矛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看着何维,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何石与何川,那两张年轻而充满恨意的脸,与他记忆中何山的脸渐渐重合。
矛嘴唇哆嗦着,说出了埋藏在心里五十多年的真心话:“铜都联盟?我呸!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大河部落的土地。你才那个外来的侵略者!”
“五十多年前,你来到这里,打败我们的战士,杀死我们的首领,强行改变我们的习俗。”
“我们原本悠闲地生活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你发明了功劳股,铸造铜都币,用无形的鞭子抽着我们没日没夜地操劳,不是建造,就是学习,不是战斗,就是探索!我们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何维叹道:“没有辛苦,那里来的文明?那里来的富足?没有我逼着你们搞建设,你们现在还是刀耕火种,吃了上顿没下顿,怎么能建造这么辉煌的城市?”
矛一下子无言以对。
“父亲!跟他拼了!”矛都绝望地嘶吼一声,拔出腰间的青铜剑,就要冲向何维。
“锵!”
一道流光闪过。
何川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矛都只觉得手腕一凉,低头看去,自己握剑的右手,已经齐腕而断,掉落在地。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大殿。
何维没有理会这个废物,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定在矛的身上。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如同丧钟,下下都敲在矛的心脏上。
“当年,我视你为兄弟,将都护府最重要的兵权交给你。”
“你却背叛我,屠戮我的家人,颠覆我创立的秩序。”
“你骗了石猛的信任,杀了余波的全家,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何山。”
何维每说一句,就向前踏出一步。
那无形的压力,让矛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了的禾的牌位上。
“哗啦”一声,禾的木制牌位,被他撞得掉落在地,断成两块。
何维停下了脚步,站在大殿中央。
他手中的“山岳”重剑缓缓抬起,剑尖直指那个狼狈不堪的矛。
“我,何维,今日以铜都联盟开创者的名义,将对你进行最后的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