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巷的风裹着槐花香飘过来时,林夜正蹲在工地临时搭建的板房里,用碘伏擦胳膊上的伤口。
伤口是被浮游灵的指甲划的,三道血痕并排着,边缘泛着淡淡的青黑,像是敷了层霉的苔藓。
“得用艾草煮水敷。”
老陈端着个豁口的搪瓷碗走进来,碗里泡着些墨绿色的草叶,“邪修的阴气沾在伤口上了,普通药水不管用。”
他把碗递过来,碗沿还留着圈褐色的茶渍,“这是我早上在院子里摘的艾草,晒了三年,驱邪最管用。”
林夜把胳膊伸进碗里,热水带着股苦涩的草药味渗进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板房外传来周明的声音,他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着什么,时不时跟赵猛说两句。
赵猛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是早上被邪修的引魂针划伤的,纱布边缘还在往外渗血。
“林队,你看这个。”
周明突然喊了一声。
林夜甩着湿漉漉的胳膊走出去。
只见地上画着个复杂的图案,是周明根据工地砖墙上的符号拓下来的,中间一个大大的“阴”
字,周围绕着七个小圈,每个圈里都点着个小黑点。
“这是个‘七星锁魂阵’。”
周明的手指在图案上戳了戳,“七个小圈代表七个人魂,中间的‘阴’字是阵眼。
邪修杀三个人,就是为了填这三个圈。”
他抬头看林夜,眼镜片上沾着点泥,“剩下四个圈,他肯定还会再杀人。”
苏清语从工具箱里翻出个笔记本,是她刚才从死者王强的宿舍里找到的。
笔记本的纸页泛黄,最后一页用铅笔写着串日期,旁边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房子。
“王强最近一直在记这个。”
她指着那串日期,“我查了,都是老槐巷拆迁户的‘最后搬迁期限’。
这个房子图案,像是老槐巷37号的样子。”
林夜的心猛地一沉。
老槐巷37号,是栋孤零零的小平房,就在老槐树的斜对面,据说住着个孤寡老人,姓刘,快八十了,是巷子里最后一个没搬的钉子户。
“邪修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刘老太。”
林夜摸出手机,屏幕上还留着小张来的照片——王强的尸体旁,散落着几张拆迁通知书,上面的落款日期,正好和笔记本上的日期对上。
等赶到老槐巷37号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老式的木门虚掩着,门轴上积着厚厚的灰,像是很久没开过。
林夜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煤烟和中药的味道扑面而来,院子里种着棵歪脖子的枣树,树干上挂着个褪色的鸟笼,笼门开着,里面空空的。
“有人吗?”
林夜喊了一声。
正屋的门“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头花白的老太太探出头,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晒干的橘子皮。
她穿着件深蓝色的大襟褂子,袖口磨得亮,手里攥着个缺了口的瓷缸。
“你们是?”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们是派出所的,来看看您。”
林夜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些,“最近巷子里不太平,您一个人住,要多注意安全。”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玄灵子的道袍上,眉头微微皱了皱。
“我没事。”
她把瓷缸往身后藏了藏,“政府的人昨天刚来过,说再不走,就要强拆了。”
林夜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老太太的手指关节粗大,指腹上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没洗干净的血。
院子角落里堆着些干枯的艾草,和老陈用来煮水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放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刀刃上缠着点黑红色的线。
“刘老太,您昨天见过什么人吗?”
苏清语蹲下身,帮老太太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比如……穿黑褂子的?”
老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