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孙权的建议,先行与袁谭互通消息。自孙权离开后便未再返回,故不确定双方商谈进展。
眼下为说服蹋顿,只得假装两位不得宠的公子联手对抗最受宠的袁尚。至于蹋顿是否相信,孙权需尽力让他信服。
孙权在地图上比划道:单于请看,按我家公子与袁谭公子的谋划,我们将在青州、幽州沿岸建造数座与琅琊同等规模的海港。
届时凭借低廉海运,南方粮食物资源源不断运抵幽州。单于以为如何?
蹋顿盯着孙权,沉默不语。
孙权表面提议通商,实则暗示蹋顿:幽州粮荒待今年过后便将缓解。若执意劫掠,今后便再无便宜可占——待袁熙粮草充足,岂容乌桓再肆意妄为?
不如趁早谈判,免伤和气,留条后路。
蹋顿沉吟道:你画的大饼是后话!眼下我数万族人正饿着肚子,当如何?
孙权瞪眼道:首批粮草已在途中,暂解燃眉之急。只要依我之计,必保你族人温饱。
空口无凭!今日不说清楚,我绝不退兵!
孙权叹道:我此来诚意十足。我家公子与你皆不愿兵戎相见,故寻得折中之策——
什么计策?
效仿当年刘虞旧例。我们供粮助你们过冬,来年你们需调拨一万骑兵听我等差遣一年。
荒谬!你且去看看,我倾尽全力也凑不齐万骑!
蹋顿猛地站起身,孙权却悠然说道:不过是雇佣一年,我们可以立约。若这一万人伤亡超过半数,便可自行返回乌桓,我们绝不干涉。
蹋顿连连摆手:不成!一万人太多,我实在凑不出。等等,我可还没答应你!
话到此处,蹋顿突然醒悟——自己竟不知不觉被孙权牵着鼻子走。
孙权眉头微蹙:若一万有困难,那便减半,五千如何?
蹋顿沉声道:问题不在人数多少。
孙权反问,那究竟是何缘故?
休要胡言!蹋顿厉声道,袁熙如今哪来足够粮草供我们撑到来年开春?
孙权故作疑惑:单于怎知我家少主没有准备?
蹋顿话到嘴边突然收住:你想套我话?
孙权漫不经心地挥手:除了公孙家,还有谁会给你们通风报信?这种明摆着的事,问与不问都一样。
蹋顿哑然,索性沉默地盯着孙权。
此刻孙权愈发笃定——正如孙澎那夜分析,蹋顿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只要能让他看到壮大乌桓部落的机会,他定会舍弃眼前小利,谋求长远发展。若是换作安于现状的单于,这套说辞便毫无用处。
单于,一万有一万的章程,五千有五千的门道。我们这边都好商量,关键在您的抉择。
大不了我们紧闭城门。你们去劫掠些偏远村落碰运气,咱们明年冬季再会。
您意下如何?
这番软硬兼施的言辞让蹋顿如鲠在喉。孙权意思很明白:今年我们虽不敌你们,但你们最多抢些小村庄,根本攻不下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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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年,幽州的海上粮道畅通无阻,源源不断的补给将送至前线。蹋顿,到那时你别说南下劫掠,能否在辽西立足都是个问题。
若将蹋顿的处境写成一段传奇故事,那便是他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面临关键抉择。
**抉择一:** 不顾一切南下劫掠,赌孙权虚张声势,赌袁熙明年无力筹集粮草。
**抉择二:** 与袁熙合作,平息纷争,寻求和平解决之道。
蹋顿审视着孙权,暗自惊叹——此人沉稳果决,临危不乱,绝非池中之物。如此人物,竟在家族之争中败给孙澎?那孙澎该是何等厉害?
思绪收回,蹋顿直截了当道:“你的意思我懂,可幽州如今哪来的粮草供我们撑到明年?”
孙权微微一笑:“方才不是说了?一万有一万的交易,五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