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千的办法。你选一万,还是五千?”
蹋顿挑眉:“具体说说?”
孙权心中冷笑:果然露馅了。先前还嚷嚷凑不齐一万人,现在却对一万人的交易兴致勃勃。这些蛮族首领,也没那么老实嘛。
见蹋顿面露不耐,孙权适时开口:“若单于愿支援一万骑兵,事情就好办。我家主上袁熙愿倾尽积蓄,高价收购粮草,助你度过难关。”
蹋顿追问:“若是五千呢?”
孙权淡淡道:“五千?那粮草自然减半,只供一月。”
蹋顿皱眉:“仅一月?之后如何?”
孙权似笑非笑:“难道单于还想赖在这儿吃到开春?”
蹋顿反问:“不然呢?”
孙权意味深长地提议:“单于不如带着人马去辽东找公孙度?”
蹋顿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孙权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到了辽东,公孙度敢不供粮?”
蹋顿犹豫不决时,孙权看出了他的顾虑,立刻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单于,你们南下只为求活路,无论去北平还是辽东,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要搏命的。”
“但眼下局势很明朗,你们今年劫掠公孙度,来年他必然元气大伤,绝对无力反击。”
言外之意是袁家就有能力报复我们?
有些事心照不宣,蹋顿思索片刻,觉得这话确有道理,便先安排孙权去休息,同时召集几位部族首领商议。
经过激烈讨论,众人一致认为孙权的提议可行。袁家即便只提供一个月的粮草,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若能熬过这个寒冬,明年给袁家五千骑兵又算什么?
其实蹋顿并非凑不出一万骑兵,但需要留部分人马维持领地的控制力。
五千就五千,先拿袁熙的粮草渡过难关,再去找公孙度“借粮”!
事情就这么定了。
蹋顿大军当即停止前进,掉头向卢龙塞方向撤退,最终在塞北一处山谷安营扎寨。
数日后,袁熙与孙权商定的首批粮草运抵,负责押运的正是焦触。
见到孙权时,焦触目光中交织着复杂与赞许。原本他对这年轻人迅速获得袁熙重用颇感不满。
但知晓部分内情后,他对孙权只剩一个“服”字。
这小子胆大心细敢玩命,思维敏捷善谋略。
真是人如其名,将权谋之术玩得出神入化,令人叹服。
交接完粮草,焦触带着孙权的亲笔信返回复命。
离开山谷时,他回头望见蹋顿与几位首领正和孙权围坐篝火,烤着羊腿放声高歌,不由暗自冷笑。
看你们还能得意几时。
腊月初八,冀州邺城。
袁熙的第二封密函送至袁绍手中时,信使特意嘱咐:此信需主公亲阅,万不可示与他人。
袁绍将信函敛入袖中,直至处理完政务回府,才从怀中取出细读。刚展开竹简浏览数行,他眼神骤然一凝,警觉地环顾四周。确认房中无人后,立即喝令侍卫严把房门,不得放任何人入内。
重新落座后,袁绍的呼吸随着阅读逐渐急促,持简的手掌竟沁出细汗。阅毕良久,他仰首凝视房梁,胸中翻涌难平——熙儿竟与孙权 ** 此等绝杀之局?这江东少年郎君,当真了得!
妙计!
真是算无遗策!
袁绍轻叩案几,暗忖若此子可堪大用,正可补田丰之缺。他将密信反复研读数遍,最终投于炭火。但信中谋划仍在脑海盘旋:那乌桓单于纵是豪杰,面对这般天罗地网,即便换作自己恐也难逃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