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神色慌张,还以为襄阳世家又来抢夺田产。
拆信细读,脸色骤变。
送信人呢?
禀老爷,那人已离去。
为何不留住?
对方带着五名刀客,我们拦不住。
贝力摇头叹息——堂堂贝氏,竟连五个刀客都无力阻拦,可悲可叹。
信是诸葛亮所写,内容令他举棋不定。
信中提及扬州水军即将攻打华容,要贝氏作为内应联络志同道合之士。
贝力凝视信笺,暗自思忖:诸葛亮就不怕我将此信交给黄祖?
信中提到,若有意向,可派使者赴洞庭湖北岸渔村面议。
我若将此信呈交黄祖,他率兵围剿,你们岂不危矣?
贝力沉吟良久,仍难决断,遂吩咐管家:速唤塔儿来见我。
管家迟疑道:大公子今日恐有不便...
贝力拍案怒吼:事态紧急!管他方不方便,一炷香内若不见人,便将他逐出宗谱!
管家只得前往寻人,最终在烟花之地寻得正为花魁喝彩的大公子。
少主,家主急召,请速归。
何等要事?待我打完这榜可好?今日襄阳那几个冤家未至,我好容易跻身榜首...
管家附耳低语:老爷动了真怒,说要削除您的族籍...
让他试试!如今贝家靠谁撑门面?我自赚银钱养着全族,他敢断我后路?
见劝说无效,管家压低声音:公子,扬州来使了。
扬州?何人遣使?
孙澎特使前来密晤。
噤声!速回!
青年忽然正色,甩袖疾走。老管家望着少主矫健背影,顿觉心安。
他们离去后,鸨母仍在高唱:三百两!可还有贵人加价?
咦?方才那位贝公子何在?
小婢禀报:贝公子留了银钱,说无论中榜与否,都赠予秋荷姑娘。
鸨母笑逐颜开:自然算他中标!秋荷丫头,且歇业几日,静候贝公子回返。
怀抱瑶琴的花魁浅笑应诺:女儿谨遵妈妈吩咐。
说着,她将榜单上刻着名字的木牌摘下,挂于自己门前,表明这几日专候贝公子一人。
木牌上四个清雅小字分外醒目——华容贝塔!
贝塔随管家归家,见父亲留书,信手便掷入炭火。
糊涂!贝力急扑向火盆,在余烬中翻找残笺。
贝塔抚额轻笑:父亲莫非还指望揣着这信物去与人接洽?
贝力满脸困惑:不然如何取信于人?
贝塔眉间拧成川字:咱们这可是在联络黄祖的死对头,若被官府拿住,脑袋还要不要了?这等要命的东西也敢随身带着?
老父亲双手一摊:既是你回来了,此事全权交你处置便是。
贝塔气结:事前不问儿的主意,事后倒推得干净,父亲这般行事可算得担当?
柴桑造船厂现有工匠三千余名。
每日清晨,工人们起身后便到楼下水池洗漱,再结伴前往食堂用饭。
这里的伙食极好:晨间供应稀粥搭配孙澎发明的大馒头,佐以咸菜,这般滋味让许多工匠甘愿终生留在此处。午间饭菜更为丰盛,干米饭配鄱阳湖现捕鲜鱼,鱼汤浇饭的鲜美令人难忘。傍晚收工后的晚餐更是花样繁多,除主食外还配有青菜,偶尔还能分到几片猪肉或羊肉。对这些饱经战乱的工匠而言,眼下的生活弥足珍贵。
刘晔与马钧常端着粥碗馒头,坐在食堂角落用餐。虽设有将领专用区域,二人却偏爱与工匠们同席。几位老工匠时常捧着饭碗凑过来,边吃边请教工作中遇到的难题。
这两位机关学大家虽来船厂不久,却以精湛技艺赢得众人敬重。马钧出身扶风马氏,刘晔乃汉室宗亲,虽非寒门却常年钻研手艺,对匠人处境感同身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