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不对……”沈心烛口中无意识地低喃着,指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焦虑。连日殚精竭虑的搜寻令人心神俱疲,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忽然,她的指尖在石板下方坑洼之处扫到什么异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咦?底下似乎还有夹层!”她兴奋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她将石板小心移到光线晦暗处,那覆盖薄尘的狭缝下方,竟隐约露出暗黄色的细条丝络!古籍装订时用以加固内页的灵丝!丝线上还有微光闪动!这意味着在层层皮卷包裹的内核里,或许还藏着更古老、更隐秘的内页!那微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照亮了她们前行的道路。
一柄小巧却锐利异常的玉裁刀出现在沈心烛指间,她的眼神变得专注而坚定。她将灵线缠绕在刀柄微孔之间稳定方向,沿着古旧皮卷黏合的纹理缝隙游刃有余地滑动刀锋。她的动作精准细致,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手术,未曾伤损原始卷册分毫。她素来安静的手此刻像拂云拨雾的仙人,透着令人沉醉心神的极致韵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和自信。
李豫停住动作,凝神注视着她的操作,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期待。无声无息之间,粘合皮卷外层竟已被分离摊开。借着高处投下的幽弱磷光,一卷纤薄泛黄、纸质异样柔韧古旧的薄纸册显现在原始外层之下!它被包裹得如此隐蔽,就连册外所沾染的尘埃恐怕都比虫蛀之洞少上三分,仿佛是岁月特意为它留下的保护层。
然而一眼扫去,两人便倒吸一口凉气!焦糊气息如亡者呼吸,猛然自展开的册页内扑面而来,那刺鼻的气味让人不禁皱起眉头。大半个册页都被无情焚烧得一片狼藉,残余的纸边蜷曲如地狱恶鬼黑枯指爪,触目惊心!仿佛是一场可怕的灾难留下的痕迹。唯有卷首和中间几行文字,仿佛被火焰刻意避开一般留下一点模糊的痕迹供人猜度,像是命运故意留下的线索。
那些零星模糊的刻痕文字带着血腥气的重量,每个都深深钉入李豫的脑海——
「至烈阳之年,诸界气涌,灾痕弥布……“吞灵之众”起于墟界,暗引天地狂潮之力。彼邪……布道四方,诱苍生弃守茧心,暗埋蚀腐灵根于下脉……茧蚀如疽疮漫延…命茧崩而化灰紫晶…」
字字句句,赫然与两位在荒村惊见之惨状相合!仿佛是历史在向他们诉说着一个可怕的预言,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