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咔嚓!!
先前被她右手全力压制着的那处茧壁凸起,像一头蓄力已久的困兽!恐怖的力量失去了制约点,猛地向上狂顶!沈心烛右手被这股暴烈力量狠狠掀开,身体都向后踉跄了一步!
那处茧壁如同被撬开了硬壳的火山口,大片着的黏稠物质爆开!并非喷射向某个人,而是在裂缝周边迅速扩散。
嗤嗤嗤——!
细密如同千万只毒蜂同时振翅的尖锐嗡鸣骤然叠加、拔高!
空气中瞬间布满了肉眼难辨的淡灰色细丝!它们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密密麻麻朝着中心处的沈心烛和李豫漫卷切割而来!如同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瞬间笼罩!
死亡的气息冰冷稠密,没有躲避的空间!
“撑住!”沈心烛的厉喝带着一种彻底抛弃身体极限的嘶哑咆哮,完全无视刚被穿透的手臂!全身力量孤注一掷地灌注于右臂!那黯淡的光幕防护在细丝袭来的前千分之一秒猛然胀大、明亮!如同一个燃烧生命的半透明惨白光球骤然将她包裹在内!
无数灰丝疯狂切割在光幕上!
锵!锵锵锵——!!
密密麻麻的、如同极细微钢丝崩断般的激烈锐响刹那间席卷整个溶洞!空气剧烈震颤!无数细微的灰丝被阻挡、折断、撕裂!然而,光幕在这疯狂的切割风暴冲击下,如同暴雪中摇曳的火苗!
噗嗤!
沈心烛上身猛地一震,一口鲜红滚烫的血液控制不住地从她口中喷出!大部分溅在了扭曲搏动的茧壁表面,瞬间被饥渴般吸入,留下一片粘稠发亮的猩红油污。小部分血滴飞到了她自己惨白的光幕壁上,留下一行惊心触目的朱砂般字迹。她右臂上那些古老符箓的光泽剧烈黯淡下去,部分笔画甚至开始剥落、消失。
光球在无穷无尽的灰色切割之网下飞速缩小、稀薄、黯淡!如同不断被狂风刮灭的蜡烛!
那尖锐嗡鸣的灰网风暴在光球摇摇欲坠的瞬间骤然消失。如同被按下了终止开关。压力瞬间散去,可致命的危险感却并未减退半分——无数断裂的、带着死寂锋锐之气的灰色丝线如同垂死的幽灵,无规则、悄无声息地在狭窄的溶洞空间内沉降、悬浮。
沈心烛身形晃了一下,撑着地面的手几乎抠进岩石缝隙里。防护面具的下缘已经被她自己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刺目的暗褐。那个惨白的光球如同耗尽了最后一点能量的萤火,噗的一声彻底熄灭了。她的身体在崩溃的边缘支撑着没有倒下,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拉杂响动,像是在喉咙深处漏着风。
那被压制过一次的茧壁豁口依旧翻卷着,表面涌动着令人作呕的黏液,危险地搏动着,像一个巨大而恶毒的眼睛。渗人的冰冷压力不减反增,沉重地压在李豫的肩头和心口。
李豫惊魂未定,胃里那翻涌的呕吐感几乎要冲破喉咙。他看着周遭悬而未落的致命灰丝,又看向沈心烛那如同风中残烛的身影和手臂上不断滴落的、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暗红——那钢针细小的尾端仍在震颤,撕裂处流出的血液由鲜红迅速变为被某种阴冷之力侵蚀后的诡谲暗紫。他甚至看得清楚沈心烛防护服下手臂肌肉因剧痛控制不住的细微抽搐扭曲。
这里就是吞噬生命、制造怨物的地狱。
李豫猛地抬头,视线撞进沈心烛那张被血污和汗迹浸透、苍白憔悴的脸。他心头燃烧着怒火,夹杂着深切的恐惧与巨大的荒谬感:“就这……随时没命的鬼地方?!”
他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理智的遮蔽,只剩下赤裸裸的质疑,每一个词都嘶吼出来:“这是职责?每天就提心吊胆拿命来喂它?让它别发飙把外面世界彻底撕碎?”他指着那个表面还在溢流着惨绿色黏液的巨大“疤痕”,“然后还要说什么神圣荣耀?是不是等它什么时候不高兴就把人像那个杂役一样彻底拖进去变成燃料?”话语如同失控的爆裂冰凌碎片,带着彻骨寒气飞溅开去。
沈心烛的头猛地转向他!眼神深处那团强压的火焰被李豫的话语彻底引爆了。不是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