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一种被剥去所有伪装后的极致的寒彻与锋利。她因重伤失血而苍白起皮的嘴唇紧抿,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但那唇线在剧烈震动。“闭嘴!”声音被撕裂成粗糙的破布条,混合着浓重血气,“……你不懂!”
“我不懂?”李豫被那种困兽濒死般的狂暴点燃得更加不管不顾,几乎是咆哮般质问,“那你告诉我啊!除了压制它就等着被吞噬,所谓的守茧人到底算什么?”
“砰!”
沉重的钝响在沉寂的溶洞中异常刺耳。沈心烛的左拳猛地砸在她面前那片光幕壁刚刚存在的冰冷岩石地面上!碎石迸溅!那个动作仿佛抽走了她最后一丝支撑身体的力量。
她慢慢撑起身,受伤的手臂垂下,暗紫色的血滴在脚下苔藓上砸开小小的黑色墨点。然后她抬起头,直视李豫。
汗水和血污混杂的痕迹中,那双眼睛里的狂野被一种更深、沉到海底两万米般的平静取代,像火山喷发后骤然冷却凝固的黑曜岩。幽绿的光映照进去,只有冰冷锐利的死寂光纹流动。她声音里没了咆哮,像冰冷金属刮过岩石摩擦:“你想知道守茧人到底……是什么?‘职责’和‘神圣’……又是什么?”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入铅水的厚重油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