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哭,不哭……”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李逋警觉地抓起铁尺。
林疾开门一看,只见一位醉醺醺的年轻男子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个白瓷酒壶。
李逋眉头微皱,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那男子打了个酒嗝,叫喊道:“李兄,不认识我了?我,澹台静啊!”酒液从瓷瓶中溅出来:“彩楼上要你笔墨的那个大才子!”
李逋这才想起来,道:“澹台公子大清早登门,有何贵干?”
澹台静收敛醉态:“王猛让我来的。”
李逋有点不信,王猛怎么会找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过来?
澹台静压低声音:“你在双炀城的很多秘闻都是我给王猛的,包括杨氏,还有皇甫士族。”
李逋愣了下,忙将请他进来:“澹台公子,问双炀城的秘闻,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澹台静理直气壮的说:“我偷我爹的!”
李逋哑然,道:“那你一定知道庞墩现在何处?他还活着吗?”
澹台静回答:“知道。”
见他不语,李逋急道:“那你倒是说呀!多少钱我都给你。”
澹台静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提钱太俗,我只求一首好诗。”
见李逋张嘴就要答应,澹台静打断他:“你先别急着答应,你写的诗要与我有关。”
李逋急忙点头,作势就要找笔写诗。
澹台静拦住他:“你现在状态不好,定写不出好诗,日后我自会来讨。至于庞墩,我可以告诉你,他还活着,人被关在皇甫家的私牢里。”
李逋道:“抄家伙,救人!”
澹台静再次拦住他:“可笑,你有掀棋盘的实力?恐怕去也是送死。”
李逋紧皱眉头不语。
澹台静继续道:“据我得到的消息,高杆、庞墩是汉宁郡人,五斗教教徒。二人原先的身份,俱是不在册的丁级司卫,说句实话,这种小角色,死也是白死。但他们从双炀城回京后,面见祝夜山,带回来重要消息,受到破格提拔,入内堂司卫名册,这性质可就截然不同。”
李逋道:“即便如此,高杆还是被人杀了。”
澹台静摇摇头:“不一样。通常奉天司的任命,需通过内务堂颁布,大概要七天。高杆死之前,还没接受到正式任命。但他死后,祝夜山第一时间责令内务堂,下发对于庞墩的任命,并放出消息,这才保下他的性命。
而腊月十五过后,三位司主出关,朝廷举行年度会议。
就在昨天,号称贾氏四龙之一的并州刺史贾泽,强行占据邺城,坐拥两州之地,掌握河北半数兵马。朝廷权衡再三,只得封其为王,这可是景国百年来第一个异姓王。同时双炀城城主杨渊,副城主杨勒也送来大量财宝及质子入京,宣布效忠贾氏。”
“你什么意思?”
“贾氏煊赫,盛极一时,而皇甫士族则与贾氏有亲。”
“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
“李兄,说句掏心的话,贾家和皇甫家同气连枝,祝夜山都未必能惹得起,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李逋冷眼看着他,道:“澹台兄醉了,慢走不送。”
澹台静长叹,拿着酒壶离去,临走前喊道:“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李兄莫急,世间有因才有果,天理昭昭,自有循环!”
这番话,使李逋渐渐冷静下来,他饮下杯中酒,火辣辣的感觉灼烧喉咙。
他想不通,想不通祝夜山为什么不正面向皇甫士族施压!
仅凭一纸任命,能保庞墩多久?
难道真如澹台静所言,奉天司也惧怕贾家和皇甫家的势力?
他离开京都前,‘贩人大案’了解,这是太子一党向贾氏示弱,但那只是权宜之计。
而等李逋从双炀城回来后,京都局势又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