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才好。还有这框架结构,承此巨力,日久是否会产生形变?需得定期校验……”他的思维,已然从成功的喜悦,跳到了更长远的维护与优化之上。昊所言的“功之恒常”,在此刻有了更深刻的体会——省下的力,并非凭空消失,而是转移到了这些工具和结构本身,考验着它们的耐久与精密。这让他对“结构稳定”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夜幕缓缓降临,悬巢城内灯火次第亮起,尤其是山腰处的格物院,更是如同黑暗中的一座灯塔,吸引着所有渴求知识的心灵。
院内的主讲堂,此刻已是人头攒动。白日里分别在投石机阵地和建筑工地上忙碌的工匠、器研部成员、乃至许多普通族人,都自发地聚集于此。讲坛上方,镶嵌在墙壁上的月光石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坛侧那由老子亲赐、道韵流转的“惯性”二字映照得愈发神秘不凡。
昊 静立于讲坛中央,依旧是那身朴素的青衫,面容平静,目光温润,仿佛能容纳世间一切疑惑。他并未急于开口,而是任由台下众人交流着白日的见闻与收获。那些关于射程、配重、滑轮组合、省力效果的议论,如同涓涓细流,最终汇入他心中,形成清晰的脉络。
“今日,吾等再见证了‘格物’之力。”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暮鼓晨钟,瞬间让嘈杂的讲堂安静下来,“投石之威,源于杠杆放大之力;吊装之便,得益于滑轮省力之妙。此二者,看似迥异,实则同根同源,皆离不开对‘力’之运用。”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燧人氏那炽热的脸庞,有巢氏那沉静的双眸,以及众多学子工匠那求知若渴的眼神。
“然,知其然,更需知其所以然。”昊缓缓说道,同时以指代笔,引动周围灵气,在空中勾勒出清晰的光影图像。一边是简化的杠杆示意图,标注着力点、支点、重点;另一边则是动滑轮的受力分析,展示着绳索两端的张力。
“此前,吾等已提及‘力’、‘力矩’、‘功’之概念。今日,便稍作深化,使此三者,不再是模糊之言,而是可观可感之规。”
他指向杠杆图示:“‘力’,乃改变物体运动状态之因,无分大小方向,其本质如一。”光影中,出现箭头符号,代表力的方向与大小。
“‘力矩’,则为力之转动效应之量度。其大小,不仅关乎‘力’之本身,更关乎‘力’与‘支点’之垂直距离——即‘力臂’。”光影变幻,展示着力臂长短对转动效果的影响,“力臂越长,相同之力,其‘力矩’越大,转动之效越着。投石机之力臂调整,便是对此理之运用。”
接着,他指向滑轮的图示:“至于‘功’,乃是‘力’与‘力作用下物体沿力方向移动之距离’之乘积。此量,衡量能量之转移与转化。”光影演示着拉动滑轮组,力小,但移动距离长;直接提重物,力大,但移动距离短。“故而,省力,必费距离;费力,或可省距离。然,‘功’之总量,在无他物介入时,恒定不变。此乃天地至理,亦如江河奔流,总量有定,无非是此处湍急,彼处舒缓。”
一番阐述,将杠杆与滑轮背后共通的力学原理,清晰地联系起来。台下众人,无论此前是擅长搏杀还是精于建造,此刻都有种豁然贯通之感。原来那投石机的咆哮与滑轮组的静默,其内核竟是同一套法则在运转!
缁衣氏 坐在前排,她穿着素雅的柔丝草长裙,发髻挽得一丝不苟,面容慈和,眼神却透着一股钻研的韧劲。她听着昊的讲解,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小段试制的混合纤维绳索。当昊讲到“功之恒常”时,她心中一动:“能量转移……那磨损的绳索,损失的‘功’又去了何处?是否化为了热?或是磨损下的碎屑?若能减少此损耗,是否意味着……效率可再提升?”她的思路,再次指向了材料的微观世界与能量损耗的本质。
就在众人沉浸于力学世界的奥妙之时,昊的话锋却悄然一转,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缥缈的意味,仿佛在追溯遥远的记忆。
“大道至简,其理相通。昔日太清圣人讲道,曾言:‘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