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蒲团是新的,旁边的学子有的好奇地打量他,也有自顾自念书的。
陈满仓又对周秀才行了一礼,便默默退了出去。
青文看着父亲那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回到学堂上。
周秀才的教学方式很传统,领读《三字经》开篇。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领读几遍后,便开始讲解:
“此乃《三字经》开宗明义之要旨。人降生之初,天性本是善良的。这天性本就相近,只因后天所处环境、所学所习不同……”
陈青文本就比寻常孩童聪明,这些道理他很容易就明白了,甚至能联想更多。
他跟着诵读,声音清亮,在学童中显得颇为突出。
周秀才目光扫来,见青文神色专注,随即点了他名字:“陈青文。”
青文连忙站起身,恭敬道:“学生在。”
周秀才手持戒尺,拿着书问道:“‘初’字何解?”
“回先生,‘初’字,为一切事情的开端、起始。人之初指的是一个人刚刚生下来。”
青文声音清晰,说完微微挺直了小胸脯,等待着先生的赞许。
周秀才闻言点头,示意青文坐下。
“‘初’字在此处,便是‘最初’、‘开端’之意……”周秀才继续讲解着。
第一天的学堂生活,在新鲜、拘谨中过去了。放学时,天色尚早。
陈青文走出私塾,发现陈满仓竟然等在巷口。
“爹。”
“嗯。回了。”
陈满仓只说了一句,便转身带路。夕阳将父子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