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将来可是要吃手艺饭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聘礼一样样摆出来,每样都要夸上天:
“瞧瞧这聘金,实实在在,满仓兄弟可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这酒,闻着就香!这肉,肥瘦相间正合适!”
“再看看这布料,这细棉布多软和,这桃红色多鲜亮,穿在春燕身上,保准跟朵花似的!”
最后拿出首饰时,她声音又拔高几分:“快瞧瞧这银簪子,这做工多精细!这对银丁香,小巧玲珑的!还有这对铜镯子,可是桂花压箱底的宝贝,这是把春燕当亲闺女疼啊!”
赵大柱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连连点头:“好好,都好。”
春燕偷偷抬眼看了看那些聘礼,目光在桃红色的布料上多停留了一瞬,嘴角悄悄扬起。
趁着大人们说话,青山鼓起勇气,挪到春燕身边,压低声音说:“那桃红色的布……我觉得衬你。”
春燕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声如蚊蚋:“乱花钱……”
“值得。”青山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春燕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声音更轻了:“在县里……照顾好自己。”
快嘴李婶眼尖,瞧见两个小辈在说悄悄话,故意大声笑道:“瞧瞧这小两口,还没过门就知道心疼人了!”
满院子的人都笑起来,赵家的院子从没这么热闹过。连向来严肃的赵大柱,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下聘礼成,这门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青山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又匆匆赶回县城。临走时,王桂花往他怀里塞了几个早上烙的饼:“路上吃。跟师傅好好学,别惦记家里。”
送走儿子,王桂花站在院门口,望着赵家的方向,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她对陈满仓说:“他爹,接下来该去我娘家一趟了,新房得赶紧置办起来。”
陈满仓点头,看着仓房里金灿灿的玉米堆,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开销。这喜事一桩接一桩,虽然花钱如流水,可这钱花得心里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