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孔武卫士,浩浩荡荡向湖边渡口行来。当中那人年纪甚轻,任众人恭维,却只淡淡应着,做出矜持的姿态。手上轻摇折扇,风流自赏,便好似周身都是池塘里的泥巴,唯独他是高洁的荷花。
他周围的年轻人却放肆的多,一路高声笑闹,不住对着过往行人指指点点。若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子,则或拍掌、或吹口哨、或肆意大笑,总之是百态毕露。沿街行人纷纷侧目,远远看见便避开行走。
渡口上停着几只花船,临到近处,有一个少年叫道:“公子,可是这几艘中的一只?”那矜持少年闻言向渡口细看,指着其中最大最华美的一艘说道:“这船舫头如藏龙,盖顶堆花,和陈妈妈描述的很是相似。这渡头再没有第二艘这样的船,只怕就是它了。”
之前的少年听他这样说,大步走上前去,矜持少年急忙喊道:“莫要唐突了佳人!”那少年应道:“我理会得。”几步窜到码头木板上,对着船舫朗声说道:“素云姑娘可在船上,我家公子临安齐氏,仰慕芳名,企望一见。”
等了半响,船舱里毫无动静,舱门外低垂的帘子动也不动。那少年喊了几遍,也无人应,再要喊时,却被走近来的矜持公子伸手拦住。只见他收起折扇,亲自开口道:“在下临安齐轩,久慕折枝楼素云姑娘芳名,唯思渴一面。若姑娘体念在下这一身的风尘,还请赐见。”那船里仍旧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先前那少年低声道:“公子,是不是弄错了?”齐公子讶道:“该不会呀,陈妈妈说素云姑娘就是被接上了这样一艘花船。这船布置的好生扎眼,任谁也能一眼认出,怎会弄错?”
正思忖间,不远处忽地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声,继笑声后,那声音说道:“凤鸣楼水大家在船上吗?小可萧山黄逸飞,特来一会。”
转头看去,只见东面也来了一群小伙子,跟自己一般的排场,簇拥着一个皂衣公子行来,声势之隆,不在己方之下。方才发笑说话之人正是当中的皂衣公子。那矜持的齐姓公子向着来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这两人都是杭州城的花丛常客、风月里手,平日里烟火柳巷也常打照面,在渡口相遇却还是头一遭儿,少不得寒暄一番。齐公子听说不是来找素云姑娘的,心里松一口气,因此言语上也很是客气。说些预祝黄公子鸿运当头,如愿抱美而归之类的话。黄公子忙道彼此彼此。
说来奇怪,不一会儿功夫,又有两拨人赶到。小小的渡船口,竟忽然变得比风月城还要热闹。
哪领两路纨绔不为别的,一个来寻散花院的头牌兰羽,一个要找子归坊的蕊芳姑娘,都是听了老*鸨说辞,只让来湖上寻这样一艘画舫。
说起来,折枝楼、凤鸣楼、散花院、子归坊四家院子,都是杭城第一流的青楼楚馆。而众人来寻的这四位姑娘也都是艳名远拨,各家院子的头牌。这四位公子不消说,也都是刚过正午便赶到娼家,要邀请佳人来西湖上耍乐。偏偏老*鸨说姑娘前一步已被人请出去了,追问之下只说是上了这般这般模样的花船,西湖上也少有,远远的就认得出。这四个人平时都是仗势欺人的角色,带着狐朋狗党和一干力士,心中存的心思那也可想而知了。谁知到了渡口,竟碰到了一处,目标也都是一般,只叫风月场里厮混惯了的几位公子也啧啧称奇。
任下面四个公子喊破喉咙,那船上只是没有回应。后面的公子哥儿们忍不住聒噪起来,商量着就要冲上船去。正吵闹时,堤上却又来人了。
这回却轻简的紧,只一个青衣小厮,引着一挺二人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