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子杞的额头上突起了两根半尺长的尖角,似乎还在生长。他的脸色青的可怕,皮肤下隐隐生出许多细小的鳞片,显得极为诡异。
“这是妖变的前兆!秋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引动岚儿身体里的傀儡虫!”大长老虽然说话有气无力,却依旧不损威严。她身后一个大巫迟疑道:“可傀儡虫一旦被唤醒,就会在体内自爆,只怕会伤了她。”
“呵!她都成了那般样子,还怕什么自爆?那位陆公子身上只怕也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红衣战魂是天下至凶之物,可使百物辟易,你就用以毒攻毒吧。”
大长老早前用自身血核为岚徽染衣招魂时,连同傀儡虫一同施放在她身上,就是预防着局面不可收拾。她失去血核后,已没有半点法力,连催动傀儡虫也做不到。她的手心里紧握着一只碎成几段的簪子,仿佛它能带给她些许力量。她明知道这簪子不能再一次救岚儿的命,心里却仍放不开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
岚儿,一定要活下来,你不能再让我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
这傀儡虫却是产自南疆,最爱人的血浆。宿主平时全无异样,可若被术士施法,却能透过这虫子短时间内控制宿主,便如同操控傀儡一般。只是一经施法,这虫子便要爆开,把毒素都散在宿主的血浆里。
子杞的面愈见狰狞,仿佛有个魔神要从他面相里挣脱出来。他的神智似昏似醒,只觉一层浓重的红遮住了双眼,那红又爱舞动,像一个永不停歇的精灵。他已筋疲力尽,只想就这样躺下去永不起来,可是身体里暴躁的火焰却不让他睡,仿佛要燃尽每一点血和肉。头颅里也有什么要挣脱出去,他只是本能的去阻止,用所有的意志紧守最后一道防线。
红色骤然浓重,似要侵吞整个世界!他的上身忽然被两只冰冷的东西紧箍住,那阵凉意稍稍抵消了皮肤上的灼热。他的嘴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团柔软湿滑的东西涌入口中,冰冷的气息从喉咙直抵小腹,熄灭掉一路的火焰。头颅里的东西跟着颤粟起来,嘶吼了一阵,才不甘心的退入到不可知的深处,蛰伏着等待再次归来。
他想他终于可以闭上眼睛了,就这样睡去,睡到地老天荒。
闭眼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眼前有一张贴得极近的脸,白如春雪,微闭的眼上睫毛轻轻颤动。他想这一定是幻觉吧,不然为什么会看见仙女,然后便心安理得的失去了意识。
子杞在一片光海中渐渐醒来,柔和的光轻轻触碰他,如同海浪滑过沙滩。他想让这光包裹自己再久一点,他实在看厌了刺眼的颜色,尤其是红色和银色。
当他睁开双眼,光潮便瞬间退去,留给他一个空荡荡的陋室。
这是一间真正意义上的陋室,或许城里人会觉得这屋子连当柴房都不配,可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老老少少就挤在这样的屋子里,一代代生息。他躺在一张干草铺就的土炕上,土炕明显过大,几乎占据了屋子七成的面积,想来这家是六七口一起挤在一张炕上睡觉。
柴门被人推开,子杞听到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说道:“这屋子如此简陋,实在怠慢了陆公子。”循声望去,见是大长老拄着拐杖颤巍巍走进来。
“公子的伤势太沉重,我们只得就地安置。这附近的农家都简陋的很,让公子委屈了。”她变得老多了,虽然之前她面相也极老,可是精气神看着都还健旺,有种老而弥坚的感觉。可现在她眉间却仿佛缠绕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