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随时都能死掉的样子。
子杞连忙支起上身，“不妨不妨，是我该感谢救命之恩才是。姥姥，您脸色这么不好，该去好好休息才是。”
大长老按住他的肩头，示意他躺下说话，“我已经不中用啦，休不休息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把最后几天也浪费在病榻上。公子为了我族人的安危，几乎丢掉性命，击退了强敌，是老身该谢公子才对。”
子杞脸上一红，他脑子里昏昏沉沉，只依稀记得一点片段，仿佛大梦中醒来。人家说他击退了长春子云云，他自己茫然不知，也只当是真的了。
大长老在床沿上坐下，说道：“公子须得再修养一段时日才好。你已昏睡了三天，虽然经我族人调治，却终究不能将经脉中的毒火全部清理掉。你现在奇经八脉几乎处处受损，若不仔细调养，只怕日后夜夜要收千刀割体般的痛苦。最可虑的是寄住在你识海中的妖魂，虽然绝大部分已被你的精气炼化，却仍有一缕残识蛰伏起来。我楚巫无能，拿那妖魂毫无办法，只望日后它不要再来作怪才好。然而所谓不破不立，此次形势虽险，公子毕竟撑过一劫，后福可知。精血却损耗大半，然则百脉俱通，对他日修行大有益处。另外，公子神识比之前壮大数倍，若有高明的炼神之法相佐，必然可成就一番宗师之业！”
子杞想要逊谢，不妨胸腹之间忽然针刺一般疼痛，不由得咧嘴痛叫一声。什么宗师不宗师的，似这般疼法，能不能撑过明日都未可知。
大长老见了他那样子，罕有的露出慈祥笑容，继而又问道：“你被那长春子抢去的是何经书，可是什么要紧事物？”
子杞也是醒来才发现不见了三皇经，至此方知道是被长春子抢了去。他苦笑道：“那书虽要紧，却终究比不上人命。哎，都是天数使然。从前就是有人从臭道士手里抢来的，又被他抢回去，只当是物归原主吧。”
子杞忽然想起燕玉簟来，脸色一变。大长老观其颜色便知其意，说道：“你带来的那位姑娘，我已派人安排下去了，你不用担心。她的症状有些奇怪，还要再多看看才能知道因由。她，是公子什么人？”
子杞随口答道：“是路上结交的一个朋友，她染上了怪病，又没有亲人，我不能不管。”
大长老像是松了一口气，她从怀中掏出一支碎成两段的簪子，说道：“等公子好些了以后，烦你把这个交给岚儿。”
“咦？姥姥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大长老没有答他，自顾自说道：“这簪子是有个人送给她的，里面被下了厉害的法术，她披上红衣时曾救了她一命，可惜却断了。她知道了，只怕会很伤心吧？可是过去的总要过去，你就替我转告岚儿，说簪子断了就断了吧，这一支不适合她。”
子杞听不懂她什么意思，只是茫然的接过断簪，又听她忽然带了点笑意的声音说道：“你是不是王屋山某尘子的徒弟？说起来，二十多年前，我还曾见过你师父一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