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对他的态度。她一方面固然寻机接近赵公子,甚或故意制造一些二人独处的机会,可另一面也没少在冒襄耳边吹风。她这样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虽然冒襄自认问心无愧,难道妖女便不怕遭人讥讽吗?
冒襄对这水性杨花的女子疏无好感,他又是那种性子,自然是全不假以辞色。也亏了闵水荇好*性子,十句问话到底还能套出一句回话来。
到京师后,闵水荇不辞而别,冒襄也无心打听她的去处。赵公子知道冒襄要留在京城,等待中秋时皇帝分封四大国师的大典。此时离中秋节还有一月有余,赵公子说他忝为地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冒襄住在客栈里,不容分说,在此地为他安置了这么一处虽不甚大但堪称幽静别致的宅邸,连管家、下人、使女都已安排妥当。
冒襄不惯受人恩惠,待要推辞,那赵公子却板着脸说:“若非恩公,我这南来路上已朔次罔命,难道恩公眼里,区区这条性命还不如一间宅邸吗?”
当时冒襄虽还不知他的身份,却也能猜到是既富且贵的主儿,他的身价只怕换几条街都不止。何况他只是暂住,并无窃为己有之念,因此也不再执意推辞。
冒襄住进这无名府邸,初时相安无事。他在京城除了赵公子一人也不识,当初鹿鸣居士曾嘱托他,一待形势有变,当图谋成事之机,为天师道的困局打开一番局面。他虽然人到了京师,心里却没有半点谋划,性子又冷淡,不屑于四处奔走,结交贵人。因此初来的几日,甚是悠闲,几乎足不出户。
然而数日之后,却情况大变。有一日冒襄清晨起来,正要出门去看看汴京街景他既来汴京,自当游赏一番。偶尔从侧门的门缝里看出去,真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府邸之外竟排起了一条长龙,粗略数来,竟有十数辆车架之多。要知道他是练气之人,每日惯于早起,如今丑时刚过,天才朦朦亮而已,怎么门外竟已是车水马龙?
正好宅邸的老管家从廊下急急赶来,额上微见汗水,显是已寻他多时。冒襄不容他先说话,劈头先问道:“这府里刚搬进来什么贵人吗?怎么大清早就在门外排起长龙来了?”
老管家喘匀了一口气,手中握着一把名刺,苦笑道:“除了公子您,府上哪还有什么贵人?这都是来拜会公子的!您别在这儿发愣了,快请进去换身衣衫,客厅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请随老仆来,正好随便给公子说说这来访的客人,免得一会儿失了礼数。”
冒襄被半推半架着换衣、接见访客,一上午便莫名其妙的见了二十几个陌生人。他固然是不知来者意图,然而相交谈一番之后,却对人家所为何来更加迷惑了!来访者们仿佛暗通了声气,口气竟惊人的相似:所谈者无非是久慕冒公子英名,近日喜闻公子来京,下榻于兴庆坊某宅邸,特来拜谒尊颜,另外特备薄礼一份,聊为见面之礼,他日有暇当为公子设宴洗尘,望不吝赏光,敢请结世谊之好云云,而对自己来意却决口不谈。
冒襄竟不自知,自己在京城有偌大名声?
这一日下来,冒襄腰酸背痛,比练一天剑法法术还累。他吩咐老管家,让他多派下人去坊间打探,听听有没有什么关于自己的留言,务必要查出忽然门庭若市的因由。
原来坊间果然有关于冒襄的流传!
皇帝陛下发布四道金牌,并要于中秋佳节亲自敕封当朝四大国师,这在京城已经是妇孺咸知的事情。若说这个国师是多大的官儿,普通百姓未必清楚,但却是当成了神仙一流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