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其右。且能知行合一,修成四禅定、四空定及灭尽定的九次第定,进而堪破我障与法障,离领悟“真如”之心不远。如今佛门式微,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高僧。
盈缺几乎已经触到堪破心障的门径,却不料引路之人竟溘然长逝,他又将独自摸索。
性自般若,何假外求?
说来容易,又有几人能看破身前的尘劳,找回本性?六祖惠能说“迷时师度,悟了自度”,却不知难为了多少世人。
众人又说起完颜与赵令之志,竟似是要去刺杀天子。越裳隐约知道完颜真是女真部落的王子,她也只知塞外有女真一族,至于其地广几何、人口多寡、风俗人情等一概不知,因此也不明白他为何要行险去杀天子。旋又说及赵令,盈缺知道根底,与众人一分说,竟不料这莽和尚却是宗室之后!
原来这赵令原本并非和尚,却是前哲王的长公子,论起辈分还是当今天子的堂兄。当今天子是先帝之孙,先帝在位四十余年,虽然很早就确立长子为太子,居东宫以监国。可怜这位皇太子却没有老子命长,在东宫位等了二十几年,没等到老皇帝咽气,自己先支撑不住,一命呜呼。好在他生前没出过大差错,把嗣位留在了他这一脉,当今天子既是他的长公子。
然而这皇长孙监国,自然是有些叔伯辈不会心服的。这位哲王是他叔父,在京城广有贤名,当年争储没争过他老子,对这小儿辈更是不忿。先帝可谓是明君,深知儿孙辈争储的可怕,曾几次或明或暗警告过哲王。把他的府邸安置到京师郊外,严禁他结交公卿大臣,平时未得钧旨更是不准出入宫禁,就是要绝了他的念想。
这个哲王后来的谋反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反而成了京师坊间百姓的谈资,说他身死且为天下笑,也不为过。他在朝中无一援应,在京师也没有忠心的世家大族愿效死命,说起来,不过与大相国寺的几个和尚交好而已。可有时候权力就是那么诱人,让聪明人变成傻瓜,即使有掉脑袋的风险,也不惜铤而走险。
他买通了宫中的一个首领太监,这个太监提领皇城司,手下有几百号兵卒。先帝大行那天,他早一步得了消息,提前赶往太后的坤元宫,意图以母子之情逼迫母后助他。另一面,使那首领太监围住两府,以武力逼迫几位宰执发矫诏,立哲王为帝。
可那太监太不济事,去两府路上,遇见了一队换防的京缨卫。以为事情败露,是来拿自己的,隔了半条街外,就令手下举枪戒备。那京缨卫的领队久经战阵,又知道时下是多事之秋,见了这般情景岂不生疑?两军还未接战,那首领太监先自胆寒,竟独自驾了马向后逃窜,可怜他手下兵丁比对方多了近一倍,却未战先溃,做了鸟兽散。
哲王带着几个卫士在坤元宫与太后僵住,无论诱之以情,吓之以力,太后就是不肯松口。他还等着两府来的诏书,不料却等来一大队闻讯而来的甲士,领队的正是左、右仆射及参政。可怜那哲王仍做春秋大梦,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送进了大理寺。
他唯一明智的举措,就是提前把重要家人送到了大相国寺在郊外的别业。哲王府被抄没,少帝登基,下令全城戒严,搜捕余党。那大相国寺的和尚虽与哲王有点交情,却也绝不愿为他这么个失败者尽忠。把那匿藏的家眷提前供了出来,谎称是来还愿的贵人,不过恰巧在寺里而已。唯有哲王长子赵令,早知其父事不可为,偷偷剃度成了和尚,又凭着自己少年时练就的本事,才得逃出京城。
走脱了一个赵令,少帝大为震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