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宁夫人自持手段,是想把朕也当做棋子吗?如今京城之中,谁不知冒先生是朕的股肱,是朕的救命恩人?今日朕玉口亲封他为当朝国师,若是一夜之间他就横遭不测,岂不是让朕颜面尽扫?我就知道和这样的人合作,是与虎谋皮!”
“好在冒先生吉人天相,并无性命之忧”
皇帝不耐的打断道:“你怎知没有性命之忧?他们两个又没亲眼见到‘豪放卫’和‘纤浓卫’何在,为何不亲来复命,却派了你这么个人来?”
只听得一个微微颤抖的人道:“两位仙长伤势沉重,若不及时补救怕留下终生之憾。又怕耽误了陛下的大事,才派奴才簧夜前来见驾。”
冒襄都猜得到这人此时的动作,他一定是底伏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等着,可偏偏上头迟迟不见回话,慢慢的折磨着他的神经。赵济曾跟他说过,这是帝王保持威严的诀窍,跟臣工对话时,尤其是对些奴才,须得在肚子里默数几个数,才能答话,可他总是心急,没几回能记住。
“据豪放卿所说,危急关头,当真是有人来,救下了冒先生和林婉?”
“不、不错。两位仙长说,那来人修为绝高,一掌就击退了天山老人,刚出现就解了困局。仙长还说不曾听说过个这么一位高人,只是他额上带着一块紫色抹额,装束大异中原人。”
“嘭”的一声响,是木椅倒地的声音,赵济急切的声音响起来:“狗奴才,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刚才不报?当真是紫色抹额?”
那人被吓的不轻,口齿越发不便给:“是、是、是小人糊涂,两、两位仙长也”
冒襄绕过了十几排房子,渐行渐远,那些声息也就再次成了嗡嗡的蚊呐。他虽然已不甚上心,但毕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住处暂时还是安全的。
进到屋中,悄没声息的,月光也被隔到了不知几重之外,只有几支分布在各处的宫烛,火光摇曳,仿佛永不熄灭。他将红锦解下挂在屏风上,又把脏乱染血的外衣随手扔在一旁,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这一身伤,真是有些不好办了,若要痊愈,一年也未必能够吧?
他的床只在木板上铺了一层玉席,硌得人生疼,他却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起初,他闻到一阵药香,从很远处传来,跑了那么远,还固执的往他的鼻子里钻。
他觉得有一百只飞虫在头顶上嗡嗡的盘旋,眼前也仿佛有五颜六色的星星环绕,可是他不想起来,头脑也还在蒙昧中。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一阵隐隐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
当脚步即将跨过门槛时,他倏然起身,目光灼灼盯着来人:“我不需要服药。”
来人被吓的一哆嗦,是那个来过这边的宫女。此时正端着一盏玉器杵在门边,想进去又不敢,不时的回头看她们家公主的寝宫,又哪里能得到什么指示?可怜巴巴的进退失据,不一会儿眼睛里就闪出了水星儿,玉器里盛着的黑色药汁也盈盈欲撒。
冒襄的眼神稍稍缓和,低不可闻的轻声叹息,道:“你把药放在桌上吧,替我谢谢你家公主。”
宫女会儿如蒙大赦,燕子一般走到桌前,放下玉盏。她是毓漱公主的贴身婢女,在宫里摸爬滚打,最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