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有处星纹机关，需要血脉才能开启。” 他指尖点向镜面上的红点，“那里藏着玄甲卫的破甲弩，必须由我去取。”
顾砚刚要反驳，山下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三人冲到窗边，只见军阵前方的投石机已扬起长臂，石弹上裹着的麻布正被火折子点燃，在晨雾中划出一道道赤黄的弧线。
“他们提前攻城了！” 顾砚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苏渺，你从密道走，我带人守住前门，谢临去接应玄甲卫的后人。” 他从袖中掏出枚玉佩塞进苏渺掌心，“这是顾家的信物，采石场的守兵见此佩会放行。”
苏渺攥紧温热的玉佩，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刚到书院时，顾砚也是这样将藏经阁的令牌塞给他。那时的紫藤花落在他月白的锦袍上，像此刻窗外纷飞的箭羽。
“照顾好自己。” 他转身冲向阁楼后侧的密道入口，守心镜的碎片在怀中发烫，像颗跳动的心脏。
密道的入口藏在《开元星象录》的书架后，苏渺按照镜碎片显示的星图转动机关，整面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混杂着铁锈与朽木的气息，与玄甲卫密道的味道如出一辙。
他点亮顾砚备好的防风灯，光晕在狭窄的通道里晃出摇曳的影子。石壁上的星纹在灯光下泛着淡红，与守心镜的碎片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射出流动的光斑，像条引路的河。
行至半途，通道忽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碎石簌簌落下。苏渺扶住岩壁，辨气术在体内疯狂翻涌 —— 前方百丈处的地脉节点正在暴走，显然是沈青崖在催动某种秘术。
“加快速度！” 他咬咬牙，提灯往前疾冲。防风灯的光晕在石壁上撞出破碎的光影，守心镜的碎片在怀中越烫越烈，竟透过衣襟映出淡淡的红光，将前路的黑暗撕开道口子。
不知跑了多久，通道尽头忽然出现道铁栅门，栅上的星纹与守心镜的碎片完全吻合。苏渺将掌心的镜碎片贴上去，铁栅瞬间发出刺耳的嗡鸣，星纹亮起的红光中，他仿佛看到无数玄甲卫的虚影正举盾撞向栅门，甲胄的铿锵声在通道里回荡不绝。
“是星隐血脉……” 个苍老的声音从栅后传来，铁栅被缓缓拉开，露出个拄着铁矛的老者，玄甲上的锈迹已遮住甲片原本的纹路，“老奴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
老者的玄甲胸口刻着朵完整的莲花，与李老头的令牌图案分毫不差。苏渺认出他是书院后山的看门人，那个总坐在石碾上抽旱烟的张老头，此刻烟杆斜插在腰间，矛尖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泪。
“跟我来。” 张老头转身往采石场深处走，铁矛拖地的声响在空荡的矿洞里格外清晰，“玄甲营的破甲弩藏在矿洞最深处，当年老将军特意请星隐族的圣女布了结界，只有血脉相合者能解开。”
苏渺的心猛地一跳：“您见过我母亲？”
张老头的脚步顿了顿，矿灯的光晕照亮他脸上的皱纹：“圣女当年常来采石场，说这里的地脉灵气最纯净。”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块褪色的丝帕，上面绣着半朵紫藤花，“这是她当年落在矿洞的，说等她的孩子来取。”
丝帕上的紫藤花与苏渺幼时在侯府柴房找到的半块帕子恰好能拼合，针脚处还绣着极小的星纹。他将两块帕子叠在一起，守心镜的碎片忽然腾空而起，在帕子上方拼出完整的星图，红光穿透丝帕，在地面映出 “玄甲营秘库” 五个古字。
“结界开了。” 张老头的声音带着哽咽，铁矛指向矿洞尽头的石门，“里面不仅有破甲弩，还有老将军留下的兵符，能调动京郊的玄甲残部。”
石门缓缓开启时，苏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老头反应极快，将他往门内一推：“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他转身时，正撞见三个穿玄甲的士兵冲进来，为首那人的甲胄上，赫然印着宁王的梅花徽记。张老头举矛便刺，铁矛与甲胄碰撞的火花照亮他决绝的脸：“玄甲卫的儿郎，岂容尔等叛徒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