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镇外的山坡上,李云龙那一声“打”
字,像一捆扔进油锅里的炸药,瞬间点燃了整个独立团。
“冲啊!”
张大彪第一个从土坎后头跳了出来,端着一挺捷克式,嗷嗷叫着就往山下冲。
埋伏在各处的战士们像决堤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涌向那座已经乱成一锅粥的镇子。
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喊杀声,顷刻间将日军骑兵营长的咆哮彻底淹没。
山下的黑田大佐彻底懵了。
前一秒,他还在为亲王殿下遇刺而肝胆欲裂,后一秒,铺天盖地的子弹就从镇子外围的所有方向泼了过来。
八路军?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迎敌!
迎敌!
保护殿下撤退!”
黑田挥舞着指挥刀,声音已经变了调。
可他的命令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
一部分卫队死死护着道康的汽车,根本不敢动弹;骑兵们冲出营房,却现自己的战马还在马厩里;而那些伪军,在营长钱伯钧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了魂,像没头的苍蝇,不是抱头鼠窜,就是跪地投降。
整个万家镇的指挥系统,在道康“遇刺”
的那一刻,就已经瘫痪了。
混乱中,道康被悠真和几个卫兵死死按在汽车后座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呼吸“急促”
,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殿下!
您没事吧!”
悠真的声音都在抖,他死死护在道康身前,后背紧贴着车门,仿佛要用血肉之躯挡住外面的一切。
“走,快走!”
道康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命令式的“颤抖”
,“离开这里!”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黑色的轿车像一头受惊的野兽,在混乱的人群和横飞的弹雨中,硬是撞开一条路,疯了似的向镇外冲去。
透过车窗,道康看着外面那一张张惊慌失措的日军面孔,看着那些被火力压得抬不起头的伪军,看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
他的身体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紧绷的肩膀,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极其细微地放松了一分。
李云龙,我的团长。
这出戏的开场,我帮你唱了。
这满桌的酒肉,可别剩下。
……
“他娘的!
都给老子冲!
谁也别跟老子抢马厩!”
李云龙端着一把缴获来的三八大盖,一马当先,跑得比谁都快。
他现在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个妖怪,不是在躲子弹,他是在借刀杀人,是在指路,是在给他李云龙送一份天大的礼!
一颗子弹,干掉了汉奸头子钱伯钧,让伪军瞬间瓦解。
一声枪响,把整个万家镇的鬼子搅成了没头苍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保护亲王”
上。
这哪里是遇刺?这他娘的是令枪!
“一营!
给老子堵住东门!
别让一个鬼子跑了!”
“二营!
去西边!
把鬼子的军火库给老子端了!”
“骑兵连!
还有警卫连!
跟着我!
目标马厩!
给老子活捉那几百匹东洋大马!”
李云龙的命令清晰而果断。
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在对方布下的棋局里,精准地找到了最肥美的那块肉。
马厩的鬼子还在试图组织抵抗,几挺歪把子从门口和窗户里伸出来,吐着火舌。
“柱子!
把那几个吐唾沫的玩意儿给老子敲了!”
李云龙往地上一趴,对着跟上来的王承柱吼道。
王承柱这次不敢怠慢,憋着一口气,架好枪,“砰砰”
两枪,两个机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