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晋中根据地进行毁灭性打击。
这一次,我们不要情报,不要奇袭,只要用绝对的力量,碾碎他们!”
这个计划,疯狂而又直接,充满了复仇的血腥味。
对于一个输光了筹码的赌徒来说,这种简单粗暴的“梭哈”
,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好……”
筱冢义男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的火焰,“就这么办!
健二,我给你最高权限,把那个藏在帝国内部的蛀虫,给我挖出来!”
桐谷健二深深地看了道康一眼,缓缓躬身:“哈伊。”
他知道,道康又赢了。
他非但没有因为惨败而失势,反而借此抓住了更大的权力,并且成功地,将一盆脏水,泼向了整个司令部。
……
太原,包子铺后厨。
油灯下,苏砚秋和老王相对无言。
那枚梅花簪,就静静地躺在桌子中央,簪头的银丝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云,龙。”
老王沙哑地念出那两个字,只觉得喉咙干,“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炫耀?还是在警告我们?”
“他是在下命令。”
苏砚秋拿起簪,指尖冰凉。
“他告诉我们,他不是来找组织的‘家人’,他就是那阵‘风’,那阵能催开梅花,也能掀翻屋顶的风。
他要我们,做他的刀。”
老王倒吸一口凉气。
让一个身份、动机、目的完全不明的敌人,来指挥一条生死攸关的地下战线?这太疯狂了。
“我们必须向上级汇报。”
苏砚秋的语气不容置疑,“立刻,用最紧急的渠道。
这件事,已经出了我们能决定的范畴。”
她将簪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一个火柴盒里。
“这件事,风险太大。
可你想想,如果这阵风,真的能为我们所用……我们能少死多少同志?我们能提前结束多少个像今天这样,躲在后厨点油灯的日子?”
老王看着苏砚秋眼中那团压抑不住的火焰,沉默了许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
深夜,特高课办公室。
桐谷健二没有去查那些高级将领。
他知道,那是道康为他画下的迷宫。
他坐在桌前,反复翻看着今天白天,所有监视小组的报告。
一切都天衣无缝。
去笔墨店,符合人设。
为孩童取风筝,彰显“亲民”
。
赔偿小贩,体现“仁慈”
。
每一件事,都像精心排练过的剧目,完美得毫无破绽。
他的手指,停留在“赔偿小贩”
那一行记录上。
报告上写着:目标被小贩的炒栗子绊倒,随后给予赔偿。
栗子?
桐谷健二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负责监视那条街的便衣头目的号码。
“是我。
今天白天,樱羽宫殿下遇到的那个卖炒栗子的小贩,他后来去了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报告少佐,他……他收摊后,好像是回了老槐树胡同。”
老槐树胡同。
那个不起眼的胡同,那个只有一家包子铺的胡同。
桐谷健二挂断电话,缓缓地摘下眼镜。
他用鹿皮巾,一遍,又一遍,仔细地擦拭着镜片。
办公室里,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一个皇室亲王,一个炒栗子小贩,一家包子铺。
三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物,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了起来。
他还没有找到线头。
但他已经闻到了,那根线上,散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