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吹得人脸颊生疼。
李云龙一脚踹在路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他娘的!”
石头纹丝不动,反倒震得他脚底板麻。
他不在乎,只是盯着太原的方向,眼睛里的火苗子,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老赵,你说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他回头问赵刚。
赵刚正拧着眉,反复看着手里那份已经拟好的电报草稿,一个字一个字地斟酌。
“我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但我知道,他送来的这个消息,比之前所有‘菜单’加起来都重要。
两个师团的报复性扫荡,这不是闹着玩的。”
“老子知道!”
李云龙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可老子就是想不通,他费这么大劲,又是送信又是亲自跑一趟,图个啥?就为了听老子说声谢?”
赵刚停下脚步,看着李云龙那张写满了好斗与困惑的脸。
“或许,他不是图你一句谢谢。
他是在保护一把刀。”
李云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刀,是那个“梅花”
。
而他李云龙,就是那个不讲理的护刀人。
他咧开嘴,嘿嘿一笑,刚才的烦躁一扫而空。
“那他娘的这礼送得可太重了。”
他搓着手,又恢复了那股子匪气,“等下次见了,老子非得请他吃顿正宗的猪肉炖粉条!”
赵刚没理会他的浑话,将最终定稿的电报交给通讯员:“给旅长,最高加密等级。
一个字都不能错。”
……
另一边的山路上,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山本特工队那几个幸存者,像一群沉默的狼,默默跟在道康身后。
他们看向道康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桀骜,变成了敬畏与不解。
在敌人的腹地,点起信号弹,与敌军领在河滩上对坐饮酒,然后全身而退。
这种事,已经出了他们的认知。
悠真紧紧跟在道康身后,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咽了回去。
殿下的行为,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悠真。”
道康忽然开口。
“哈伊!”
悠真一个激灵。
“回去后,把我所有从德国带回来的书,都搬到宿舍。”
“是……全部吗?”
“全部。”
道康没有解释。
……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道康走进作战室时,筱冢义男正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狮子,来回踱步。
巨大的沙盘上,两个巨大的红色箭头,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插向晋中山区。
“殿下!”
筱冢义男看到他,停下脚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私自与敌军匪接触,需要一个解释。”
“将军阁下,我只是去确认一件事。”
道康神色平静,走到沙盘前,“我想知道,能烧掉整个榆次仓库的,是一头什么样的狼。”
“结果呢?”
“结果,我看到了他的獠牙。”
道康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作战室都安静下来,“他贪婪,狡猾,而且毫无荣誉感。
但他的部队,士气高昂,战意旺盛。
这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番话,正中筱冢义男的下怀。
把敌人说得越强,榆次的失败就越显得情有可原。
“所以,我确认了。
对付这样的狼,单纯的围剿,效果不大。”
道康话锋一转,“我们需要从内部瓦解他。
他最大的依仗,除了那些被煽动的愚民,就是那些战斗力低下的伪军。
这些伪军,是帝国身躯上的脓疮,不仅提供不了帮助,反而会成为八路获取情报和物资的缺口。”
筱冢义男皱起眉:“殿下的意思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