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泉,城西。
“轰!”
一团橘红色的火球,在城门楼子上猛然炸开,碎裂的砖石和木屑伴随着哨兵的惨叫,被气浪掀飞到半空。
这声突如其来的爆炸,是冲锋号,也是开席锣。
“弟兄们!
给老子冲!
谁他娘的第一个登上城墙,老子赏他一匹马,两斤地瓜烧!”
山坳里,李云龙扯着嗓子,吼声比迫击炮出膛的动静还大。
他一马当先,腰间别着那把缴获的勃朗宁,手里却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像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独立团的战士们,嗷嗷叫着,从藏身的沟壑里一跃而起,如开闸的猛虎,扑向那座看似坚固,实则空虚的县城。
城墙上的伪军和留守的二鬼子,刚从睡梦中被爆炸惊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劈头盖脸的子弹就扫了过来。
“八路!
是八路打过来了!”
“我的妈呀!
快跑!”
守军的抵抗,脆弱得像一层窗户纸。
几个排的战士,架起云梯,不到十分钟,就爬上了城头。
战斗很快演变成了一场追逐战和缴械仪式。
孔捷带着二营,直扑鬼子的军火库。
丁伟带着三营,目标是火车站和粮仓。
李云龙则带着一营和刚组建的骑兵连,直捣黄龙,杀向伪军的指挥部。
整个阳泉城,枪声、喊杀声、哭爹喊娘声响成一片,乱得像一锅煮沸的杂烩粥。
与此同时,数十公里外的十里坡。
这里的“战斗”
,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打!
给老子可劲儿打!”
张大彪趴在一处山坡后,扯着嗓子对身边一个营的战士吼道,“光打雷不下雨!
把枪给老子往天上抡,就当是过年放炮仗!
手榴弹往没人的地方扔,听个响就行!”
战士们一个个憋着笑,端着枪,有节奏地对着夜空“砰砰砰”
放着空枪。
掷弹筒小组更是专业,专门挑那些空旷的山谷,一接一地打照明弹,把半边天都照亮了。
整个十里坡阵地,枪声密集,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看上去比阳泉那边激烈十倍。
一名战士没忍住,猫着腰跑到张大彪身边:“营长,咱就这么干打雷?不过瘾啊!”
张大彪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你懂个屁!
这是团长亲自导的戏,咱是主演!
演砸了,团长得扒了咱的皮!
给老子继续喊!
嗓子喊哑了回去记功!”
日军步兵第四旅团的指挥部里,旅团长山下奉武少将正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那片喧嚣的战场,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
“八嘎,李云龙果然上当了!
他以为我们的防线就这么薄弱吗?”
一名参谋躬身报告:“将军阁下,敌军攻势很猛,正不计伤亡地冲击我军前沿阵地。
骑兵联队已经从西侧迂回,很快就能切断他们的退路!”
“哟西!”
山下奉武放下望远镜,志得意满,“命令部队,扎紧口袋!
今天,我要在这里,活捉李云龙!”
太原,司令部后院小楼。
道康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台灯。
他坐在沙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清茶。
悠真快步走了进来,他的军靴踩在地板上,出急促的声响,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热。
“殿下!
十里坡的战斗已经打响!
李云龙的主力,正疯狂冲击山下将军的阵地!
我们的包围圈正在收紧!”
道康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那并不存在的蒸汽。
悠真汇报完,却没有离开。
他看着道康平静的侧脸,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