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筱冢义男也是演员,山下奉武是,黑田重德也是。
只不过,我们是主角,他们是丑角。
而他,是那个坐在台下,唯一一个知道剧本的观众,甚至……是那个写剧本的人。”
丁伟下了结论。
作战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丁伟这个大胆的推论给震住了。
“他娘的……”
李云龙一拍大腿,他终于明白自己心里那股劲儿是什么了。
那是一种被人从九霄云外俯视的感觉,但又不是轻蔑,而是一种掌控。
“我算是明白了。”
李云龙嚷嚷起来,唾沫星子喷得老远,“咱这位兄弟,他不是在送情报,他是在给咱递刀子,还顺便告诉咱,往哪捅,捅多深,能一刀毙命!
他把小鬼子当牲口,让咱当屠夫,他自个儿在旁边看着,看着咱把这出戏唱得漂不漂亮!”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找到了知音:“什么叫文化人?这就叫文化人!
人家不屑于跟咱说‘张三死了,李四伤了’,人家直接告诉咱,这出戏刚开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是在给咱鼓劲,也是在告诉咱,别他娘的打了场胜仗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这番粗鄙的解释,却让旅长和政委都听懂了。
旅长拿起那张电报纸,看了又看,最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丁伟说的对,李云龙说的,也对。”
他一锤定音,“我们以前,都小看这位同志了。
他不仅仅是一把插在敌人心脏里的尖刀,他更像一个外科医生,拿着手术刀,准备给筱冢义男的第一军,做一场开膛破肚的大手术。”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三位团长,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从今天起,关于这位同志的一切,列为本旅最高机密。
他的代号,就叫‘演员’。
所有由‘演员’传递出来的情报,无需二次核实,直接执行!”
“他的安全,就是我们的胜利。
我们打的胜仗越多,越漂亮,筱冢义男内部就越混乱,‘演员’就越安全。”
旅长一拳砸在地图上,“这是我们和‘演员’同志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
“是!”
李、孔、丁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晋西北的这场战争,因为一个远在太原的神秘“演员”
,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篇章。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小楼。
桐谷健二走后,道康并没有立刻休息。
他让悠真守在门外,自己则反锁了房门。
那股与疯狗对峙时紧绷的神经,此刻才缓缓松弛下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从骨髓深处涌了上来。
他走到书桌前,没有去看那盘已经终局的围棋,而是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那个德文版的笔记本。
原主留下的笔记本。
他翻开第一页,那行用钢笔写下的、无比熟悉的德文句子,在灯下仿佛燃烧着火焰。
“espensthtueuropa–dasspenstdeskounis”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
这是原主的信仰,也是他如今的坐标。
他继续向后翻。
笔记本里,记录的不是日记,也不是读书笔记,而是一份份名单。
有德国的,有法国的,有英国的,甚至还有美国的。
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身份、职业、以及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比如“莱茵河的鲑鱼”
、“波士顿的红茶”
、“塞纳河左岸的咖啡馆”
。
道康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明白了。
这不是一份普通的名单。
这是原主在欧洲留学期间,建立的一个秘密的、跨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