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银质裁纸刀,轻轻划开一封信的封口,“英雄需要一个盛大的落幕仪式,来接受所有人的瞻仰和哀悼。
这样,他的故事才能成为传奇,永远地流传下去。”
悠真心头一跳:“殿下,您的意思是……”
“去向将军提议。”
道康从信封里抽出一张请柬,看了一眼,便随手放在一边,“就说我,对桐谷大狼少佐的忠勇深感敬佩,希望司令部能为他,以及所有阵亡的派遣队队员,举办一场最高规格的追悼会。
让太原城里所有帝国的军人、侨民,都来见证英雄的最后一程。”
悠真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他明白了。
殿下这是要将这出戏,唱到最高潮。
一场公开的追悼会,就是一块试金石。
它会逼着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必须在公开场合,对着一个活生生的“道具”
,去赞颂一个虚假的“英雄”
。
这不仅仅是杀人,更是诛心。
尤其是对那个躲在暗处,自以为是的剧评人。
“我……我马上去办。”
悠真躬身领命,他看向道康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某种近乎恐惧的崇拜。
……
特高课,那间已经被搬空了大半的办公室里。
桐谷健二独自坐在窗边,手里捏着那份《第一军军报》。
报纸已经被他捏得不成样子,那张属于他哥哥的脸,扭曲成一团模糊的印记。
英雄?
战死?
与敌同归于尽?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他的脑子里。
他输了,这他知道。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彻底,这么……荒诞。
他费尽心机安排的“幸存者”
,他精心撰写的“剧评”
,他原本用来攻击道康、证明自己远见的武器,转眼之间,就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夺过去,改造成了一顶光芒四射的英雄桂冠,戴在了他那个愚蠢的哥哥头上。
而他自己,则成了这出英雄大戏里,一个嫉贤妒能、搬弄是非、最终被一脚踢开的可悲小丑。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名还忠于他的老部下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
“少佐,城防司令部的人已经来交接完了。
这是您之前锁在保险柜里的私人用品。”
桐谷健二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部下将木盒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少佐,我听说……樱羽宫殿下提议,要为大狼少佐举办一场全城追悼会,筱冢将军已经批准了。”
桐谷健二的身体猛地一震。
追悼会……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场景。
全城的军政要员,包括他自己,都将肃立在哥哥的灵位前,听着那个年轻的亲王,用他那优雅而冰冷的声音,致以最沉痛的哀悼。
他们将哀悼一个正在独立团驻地劈柴的“英雄”
。
“噗——”
一口鲜血,从桐谷健二的口中喷出,染红了窗台上的那份报纸。
那名部下大惊失色:“少佐!”
“出去。”
桐谷健二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部下不敢多言,连忙退了出去。
桐谷健二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中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情绪,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如深渊般的疯狂和怨毒。
他缓缓打开那个木盒。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武器,只有一个小巧的、做工精密的短波电台,和一本德语版的《孙子兵法》。
他翻开书,在书脊的夹层里,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密码本。
筱冢义男,樱羽宫道康……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
当剧评人无法表评论时,他会选择……烧了整个剧院。
他戴上耳机,手指在电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