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可如果这个故事,能让一个从不信故事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那它就成了‘事实’。”
“影山将军代表的是参谋本部,是东京。
他来,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把这场地方的追悼会,变成一场帝国的盛典。
他越是怀疑,我们就越要让他看到,我们对‘英雄’的崇敬是多么的真诚。
当着他的面,把桐谷大狼的功绩,刻上纪念碑。
您觉得,到时候,他还能推翻一个由第一军司令官和皇室亲王共同见证,并且已经载入史册的‘事实’吗?”
筱冢义男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亲王,感觉自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在蹒跚地追赶一个御风而行的仙人。
道康的计划,不是在掩盖谎言,而是在用一个更大的、更不容置疑的排场,去逼迫所有人,包括那位来自东京的“钦差大人”
,都成为这个谎言的共犯。
“殿下,您真是……一个天生的棋手。”
半晌,筱冢义男吐出这么一句话,语气里不知是赞叹,还是畏惧。
道康笑了笑,没有接话。
“为了迎接监察官阁下,我们或许应该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一份能让他感受到我们晋西北‘风土人情’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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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峪,独立团团部。
李云龙正蹲在地上,看孔捷和丁伟下象棋。
“老丁,你这炮挪个屁啊!
直接上马,踩他当头炮啊!”
“去去去,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李云龙懂个屁的象棋。”
丁伟不耐烦地挥挥手。
机要员跑了进来,将一张纸条递给旁边的赵刚。
赵刚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把纸条递给了李云龙。
“‘演员’同志又来信了。”
李云龙一把抢过,只见上面写着:“贵客将至,好戏连台,道具勿损。”
“啥玩意儿?”
李云龙瞪着眼睛,“贵客?咱这穷山沟,除了鬼子,还有啥贵客?还他娘的道具勿损,这不说废话吗?老子的宝贝疙瘩金贵着呢!”
他说着,扭头朝院子另一头吼了一嗓子:“那个谁!
日本长工!
过来!”
正在院角卖力劈柴的桐谷大狼,浑身一颤,认命地扛着斧头走了过来。
他这几天的中文水平突飞猛进,至少“日本长工”
这四个字,他听得真真切切。
李云龙绕着他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身上有肌肉了,看着比刚来的时候结实。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八路军的伙食好,养人!”
孔捷在一旁看得直乐:“老李,你这是养猪呢?”
“你懂个屁!”
李云龙一脚踹开一块桐谷大狼刚劈好的木柴,“养猪能有养他划算?这可是会下金蛋的鸡!
哦不,是会下炮弹的鸡!”
他拍了拍桐谷大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长工同志,最近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马上要有贵客上门看你了,你得把咱独立团的待客之道,给人家展示展示。
来,先别劈柴了,去,把咱团里那几口行军锅的锅底,给老子刷干净了!
要刷得能照出人影来,听见没!”
桐谷大狼握着斧柄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已经白。
他,帝国陆军少佐,德国特种作战专家,现在要去刷锅。
看着“英雄”
扛着斧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伙房的背影,丁伟叼着草根,若有所思地对李云龙说:
“老李,我怎么觉得,咱这位‘演员’同志说的‘贵客’,是冲着你这位‘长工’来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