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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道康手里那个精致的骨瓷茶杯,被他狠狠地砸在了车厢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废物!”
他的声音冰冷而愤怒,那张俊秀的脸因为怒火而显得有些扭曲,“一群连自己营地都守不住的猪!
马德贵死得好!
这种废物,就算八路不杀,我也要亲手毙了他!
帝国养着他们,不是让他们给敌人看家护院的!”
他的怒火看起来是如此真实,以至于车外的宪兵队长吓得浑身一颤,跪倒在地。
车厢里,悠真低着头,一动不动,但他的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饕餮晚宴……追光灯……
殿下说过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在他的脑海里炸响。
原来,这才是那场“盛宴”
的真相。
殿下不是在预测混乱,他是在亲手导演混乱。
他用自己的身体当舞台,用帝国的宪兵队当灯光师,用一场“遇刺”
的戏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一个虚假的方向。
然后,他将一份丰盛到令人指的大餐,亲手端到了敌人的面前。
悠真偷偷抬起眼,看着那个正在“盛怒”
中的亲王。
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已经不是计谋了,这是妖术。
一种将人心、时机、乃至整个战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恐怖妖术。
泄完怒火,道康似乎也耗尽了力气。
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疲惫地揉着眉心。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份平静之下,是更深的冰冷。
“悠真。”
“哈伊!”
悠真一个激灵。
“给筱冢将军写报告。”
道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就说,万家镇遇袭,皆因皇协军疏于防范,临阵脱逃,才给了八路军可乘之机。
我部宪兵,在搜捕刺杀殿下的凶手时,英勇奋战,无奈孤立无援。
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群死掉和投降的伪军身上。
明白吗?”
“……哈伊!”
悠真挺直了身体,大声回答。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为帝国未来而迷茫的中尉了。
他是一场巨大阴谋的参与者,是一个魔鬼身边,唯一的信徒。
太原,特高课办公室。
桐谷健二的表情,和他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一样,阴沉而苦涩。
关于万家镇的所有报告,都摆在他的面前。
刺杀,失败,搜捕,被劫。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拼图。
当他把这些拼图,和他哥哥桐谷大狼那份“英雄战死”
的报告放在一起时,一幅完整而荒谬的画卷,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完美无瑕的计划,天衣无缝的巧合。
最终的结果,都是帝国遭受巨大的损失,而某个人,却收获了与之不相称的名望。
他走到地图前,看着赵家峪和万家镇那两个点。
它们之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
而线的另一头,牵着一个他不敢去想的名字。
樱羽宫道康。
一个刚到山西的皇室亲王,为什么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掀起滔天的巨浪?
是巧合?还是说,他本身就是风暴的中心?
桐谷健二的眼神,变得愈幽深。
他不是筱冢义男,他从不相信什么英雄故事。
他只相信证据和逻辑。
这两件事背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这只手,对第一军的部署了如指掌,对八路军的动向也洞若观火。
他缓缓拿起电话。
“是我。
启动‘壁虎’计划。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去万家镇,找到那个开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