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让死人从坟里爬出来的恶臭,瞬间笼罩了整条街道。
“呕——”
鬼子们当场就吐了。
他们扔掉手里的武器,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和脸,有的甚至把头往墙上撞,试图摆脱那股深入灵魂的恶臭。
那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鬼子兵,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喷嘴一歪,一道长长的火龙扫向了他自己的同伴。
“啊——”
惨叫声和烤肉的焦臭混合着那股原有的恶臭,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地狱气味。
“他娘的!
给老子冲!
别让那玩意儿糟蹋了!”
张大彪捂着鼻子,第一个从废墟里跳了出来。
战士们嗷嗷叫着冲上去,对着那群还在地上打滚的鬼子就是一顿枪托加刺刀。
战斗结束得很快。
张大彪一脚踹开一个烧得半死的鬼子,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还剩半罐燃料的火焰喷射器扛了起来,咧着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东西!
这玩意儿比机枪好使!
晚上拿它烤地瓜,肯定香!”
周围的战士们看着他那副财迷样,一边干呕,一边哄笑起来。
这片刚刚还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废墟,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城外,日军炮兵阵地后方的土坡上。
孔捷趴在草丛里,蚊子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一动也不敢动。
他已经在这里趴了快一个小时了,腿都麻了。
不远处的炮兵阵地上,鬼子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烟、喝水,甚至还有人靠着炮管在打盹。
他们的身后,就是一排排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炮弹箱。
“营长,还等啥?再等下去,天都亮了!”
身边的连长急得抓耳挠腮。
“等。”
孔捷的眼睛死死盯着平安县城的方向,嘴里只吐出一个字。
他在等一个信号,一个李云龙跟他约好的信号。
李云龙说,那信号一响,整个晋西北都能听见。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信号,但他相信李云龙。
就像他相信,只要信号一响,他就能把眼前这个炮兵阵地,变成一堆废铁。
城西,王家地窖。
赵刚正拿着一本破旧的识字课本,借着一盏油灯的微光,教几个孩子认字。
“跟……我……念……中……国……”
孩子们的声音又小又怯,但很认真。
地窖里很安静,伤员们似乎都睡着了,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枪声,提醒着他们身处何地。
一个断了腿的战士醒了过来,他看着赵刚和那几个孩子,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他从怀里摸出半个干硬的馒头,递给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看了看赵刚,赵刚对她点了点头,她才怯生生地接了过去。
赵刚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这个政委,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是教几个字,分半个馒头。
他握紧了手里的驳壳枪,枪身冰冷,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在外面,而他,必须守住这里,守住这地窖里微弱的、却不曾熄灭的希望。
钟楼上,只剩下半截的旗杆在夜风中呜咽。
李云龙看着城里四处燃起的火光,知道山本那老小子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
巷战打的是耐心,可他李云龙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
再拖下去,弟兄们就要被鬼子的火焰喷射器当成耗子一样,一个个从洞里熏出来了。
是时候了。
他从钟楼上一跃而下,踩着瓦砾,几个起落就到了南门那门被他命名为“李氏重炮”
的坦克炮前。
王承柱和几个炮手正靠在炮身上打盹,一个个累得像死狗。
“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
李云龙一脚一个,把他们全都踹醒,“干活了!”
王承柱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李云龙:“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