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自断一臂。
“张大彪!”
李云龙没给赵刚和孔捷反驳的机会,扯着嗓子就喊。
刚喝完汤的张大彪连嘴都没擦,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到!
团长!”
“你的一营,上次当先锋,这次,还让你当!”
李云龙指着地图上的杨村,“我给你二十支冲锋枪,四挺歪把子,子弹管够!
天黑出,急行军五十里,天亮之前,必须给老子把杨村的仓库点了!”
张大彪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不是伤心,是兴奋。
他“啪”
的一个立正,吼声震得屋顶上的瓦片都在抖:“保证完成任务!”
“等等!”
李云龙叫住他,脸上的疯狂褪去,换上了一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不是让你去占领杨村,也不是让你去跟鬼子拼命。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字——烧!
东西烧了,人就撤!
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一粒粮食都不能留给鬼子!
记住,你只有半个钟头的功夫。
半个钟头一到,不管得手没有,立刻给老子撤回来!
你的人,比那点粮食金贵!”
“是!”
张大彪再次吼道,转身就去集合队伍了。
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
孔捷看着李云龙,半天憋出一句:“老李,你这是拿全团的家底在赌啊。”
“赌?”
李云龙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筱冢义男以为他捏着咱们的卵蛋,老子就要让他知道,咱们独立团,浑身上下,都是他娘的石头做的,没那玩意儿!”
祠堂里,田雨正帮着军医给伤员换药。
那个腹部中枪的战士王根生,已经被抬了出去,他躺过的铺位上,还留着一块暗红的血迹。
胳膊受伤的那个战士,正靠在墙上,用他那只好手,拿着一截木炭,在一块破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他把那块德国怀表放在门板一角,压着,生怕风把这宝贝疙瘩吹跑了。
“田先生,你看。”
他见田雨过来,献宝似的指着那几个字,“俺叫周大壮。
以前只会画个圈,现在会写自个儿的名字了。”
田雨看着那几个几乎认不出来的字,又看了看那块在阳光下闪着光的怀表,心里五味杂陈。
一块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战利品,此刻,却成了一个活人学习文化的镇纸。
“写得很好。”
她由衷地说。
周大壮嘿嘿地笑,露出一口黄牙:“等伤好了,俺想给俺娘写封信,告诉她,俺在这儿,跟着李云龙团长,杀鬼子,还学文化了。
让她老人家别惦记。”
田雨的鼻子有点酸。
她刚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张大彪集合队伍的吼声。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要去拼命的决绝。
她走出祠堂,看到一营的战士们正在院子里集结。
他们把刚到手的冲锋枪擦了一遍又一遍,弹匣里压满了黄澄澄的子弹。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即将奔赴一场盛宴般的狂热。
李云龙和赵刚站在队伍前。
赵刚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讲的还是那些纪律和主义。
战士们听着,却都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云龙。
赵刚讲完了,李云龙往前走了一步。
他什么大道理也没说,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活着回来。”
他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头。
“二,给老子多带点罐头回来!”
“嗷——”
一营的兵,爆出了一阵狼一样的嚎叫。
队伍出了。
田雨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些年轻的背影,一个个消失在残破的城门口。
她忽然明白,李云龙不是在赌博。
他是在用一块磨刀石,在筱冢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