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怀表,教那个叫石头的战士认字。
“你看,这个像不像一把镰刀?这是‘7’。”
“像……像……”
石头用手指头在地上比划着,“俺爹用的镰刀,就长这样。”
赵刚走进来,看着这一幕,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走到田雨身边,低声问:“还能撑得住吗?”
田雨点了点头:“我没事。
赵政委,咱们……像不像一群把家安在筛子里的鱼?”
赵刚愣住了。
田雨看着祠堂里这些或痛苦、或平静的脸,轻声说:“李团长他们,是冲出筛子的鱼,在外面搅动风浪。
而我们,是留在筛子里的。
筛子的窟窿越来越大,水,也越来越少。”
赵刚沉默了。
这个比喻,精准得让他心头紧。
他知道,李云龙的战术,是以巨大的伤亡和消耗为代价的。
独立团这把刀,在磨砺敌人的同时,自己也在飞快地磨损。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云龙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精悍的战士,每个人都背着两三支枪,风尘仆仆,但眼神锐利。
他一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喊:“老赵!
给老子准备最好的酒!
老子给你请了个贵客回来!”
赵刚和田雨都迎了出去。
只见李云龙从队伍后面,拉出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家伙。
那人穿着一身鬼子军官服,领章上是两颗星,中佐。
只是此刻,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正用日语愤怒地叫骂着。
李云龙一脚踹在他腿弯上,那中佐“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
“都他娘的别愣着了!”
李云龙咧开大嘴,笑得像个刚偷了鸡的狐狸,“给咱们的政委介绍一下。
这位,是鬼子新派来的‘山地剿匪专家’,山本一木他亲师弟,渡边一夫中佐。
他带着他的特工队,想来掏咱们的老窝,结果,一头撞进了老子的怀里。”
李云龙拍了拍渡边一夫的脸,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欢迎来到,独立团的……筛子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