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獠牙。
“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像一把烧红的镰刀,瞬间割倒了那些还没来得及拿起枪的鬼子。
战斗,不能称之为战斗,更像是一场屠杀。
张大彪端着枪冲了下去,对着还在冒烟的车厢就是一梭子。
“快!
搬东西!
一人两箱!
搬不动的就地砸开!”
战士们像一群饿狼,冲向那些卡车。
掀开帆布,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车上装的不是粮食,不是弹药,而是一箱箱崭新的军服、皮靴,还有成箱的牛肉罐头和清酒。
“财了!
他娘的,这是给哪个相好送的聘礼?”
一个战士抱着一箱罐头,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战士们搬空了能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浇上从汽车油箱里抽出来的汽油,一把火点了个干干净净。
黑色的浓烟,是他们留给筱冢义男唯一的信。
当张大彪带着人,扛着战利品消失在山林里时,一个幸存的鬼子司机才从车底下哆哆嗦嗦地爬出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冲天的火光,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筱冢义男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像坟墓。
地图上,已经插满了红色的小旗子,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西东部。
每一面小旗,都代表着一次袭击。
“将军,”
宫野少将的声音干涩沙哑,眼圈乌黑,“仅仅三天,我们已经接到来自三十七个不同地点的遇袭报告。
北边的据点,有七个炮楼被炸,两个巡逻队失联。
南边的运输线,被骚扰了十九次,三支车队被伏击,损失了十二辆卡车,物资……损失惨重。”
他停顿了一下,艰难地补充道:“他们……他们就像一群耗子,钻进了我们的米缸里。
我们派大部队去围剿,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一撤,他们又冒了出来。
他们根本不占领任何地方,唯一的目的,就是破坏和骚扰。”
筱冢义男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地图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那张网上戳来戳去。
李云龙的战术,他看懂了。
这不是突围,也不是决战。
这是一种放血。
一刀一刀,虽然不致命,但血流多了,巨人也会倒下。
“他把他的团,拆成了一把沙子。”
筱冢义男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而我,却试图用一张渔网,去捞这把沙子。”
他转过身,看着宫野,眼神冷得像冰。
“命令,所有运输车队,必须配备双倍兵力护送。
所有据点,夜间警戒等级提到最高。
另外,从后方抽调一个航空侦察中队过来。
既然找不到地上的耗子,那就从天上看。”
平安城,王家祠堂。
这里比之前更拥挤了。
张大彪和孔捷的部队虽然都撒了出去,可每天,都有新的伤员被零零散散地送回来。
赵刚忙得脚不沾地。
他既要负责城防,又要协调后勤,还要安抚伤员。
短短几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田雨成了祠堂里最受欢迎的人。
她不但帮着换药,还成了战士们的代笔先生。
她那个笔记本上,记满了战士们想对家里说的话。
“……娘,俺在这边吃得好,顿顿有肉,你别惦记。
等打跑了鬼子,俺就回去给你盖大房子……”
田雨一边记,一边鼻子酸。
她知道,那个口述的战士,昨天刚被截掉了一条腿。
周大壮的胳膊已经好了大半,他成了祠堂里的“孩子王”
。
他正拿着那块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