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不是……”
通讯参谋面如死灰,手里的电报纸抖得像一片落叶,“我们的集结点……遭到了八路军主力的猛烈攻击!
对方火力极强,装备了大量的重机枪和迫击炮……我们……我们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纳尼?!”
筱冢义男如遭雷击,一把抢过电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敌军于凌晨四时,以炮火覆盖清水沟西侧谷口,随后以至少两个营的兵力动猛攻。
守军仓促应战,损失惨重,请求紧急支援!
筱冢义男的脑子“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李云龙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火力?他哪来的胆子,敢主动攻击一个联队的集结点?他不是应该去偷袭辎重部队吗?
所有的计划,所有的预案,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自作聪明的傻瓜,精心布置了一个舞台,却被对手一把火把整个戏院都给点了。
“八嘎!
八嘎呀路!”
筱冢义男愤怒地将电报撕得粉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命令南边的守备队,立刻增援清水沟!
命令航空队,天一亮就起飞,给我把那片山谷炸平!”
整个司令部瞬间乱成一锅粥。
命令声,电话铃声,军官的咆哮声,此起彼伏。
在这片混乱的中心,樱羽宫道康亲王,依旧静静地坐在沙上。
他端着茶杯,看着窗外远处那片墨色的太行山脉,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在病榻上,曾拉着他的手,轻声哼唱一她故乡的歌谣。
歌里唱着稻田,唱着流水,唱着炊烟。
而现在,她故乡的土地上,稻田被焚烧,流水被染红,炊烟变成了烽烟。
他父亲的同胞,正在用铁蹄和刺刀,蹂躏他母亲的同胞。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他可以选择自己的立场。
他要用帝国赐予他的荣耀和权力,化作一柄最锋利的刀,插进帝国自己的心脏。
他要为那些在刺刀下呻吟的无辜者复仇。
当所有人都视他为帝国冉冉升起的新星时,没有人知道,他才是那个最可怕的“友军”
。
“殿下,您看……”
筱冢义男终于从暴怒中回过神来,他此刻有些六神无主,下意识地向这位年轻的亲王求助。
道康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和惋惜。
“将军,事已至此,愤怒无用。
我们还是低估了李云龙的疯狂。
现在最关键的,是立刻切断他的退路。”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在上面迅扫过,然后指向正太线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站。
“黑云岭车站。
这里是李云龙撤回平安县的必经之路。
而且,我记得,我们在这里囤积了一批准备运往前线的军服和药品。”
道康的声音冷静而清晰,“立刻命令车站守备队,放弃所有物资,就地布防,不惜一切代价,把李云龙给我钉死在那里!”
“放弃物资?”
筱冢义男一愣,那批药品里,有不少是专程为他从国内调来的特效药。
“将军!”
道康的语气不容置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只要能抓住李云龙,损失一些物资算什么?何况,那些物资,正好可以成为吸引他上钩的另一个诱饵!”
筱冢义男看着道康那双充满决断的眼睛,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
“哈依!
我立刻下令!”
看着通讯参谋匆匆离去的背影,道康转过身,重新看向地图。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黑云岭的守备队,只有一个小队。
而那批军服和药品,正是李云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