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写戏的,只要最后让咱们把东西搬回家,他就是我亲爹!”
沈泉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地图折好。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八团时,每次行动前,都要反复侦察,制定几套预案,即便如此,也常常会因为一个意外的情报失误,导致整个行动失败。
可到了独立团,打仗好像成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缺枪,有人送枪。
缺粮,有人指路。
现在缺油,连油库的地图和钥匙都一并奉上。
这仗打得,太不真实了。
福山酒厂,与其说是酒厂,不如说是个大号的货场。
高高的院墙圈着几个巨大的仓库,门口的岗楼上,一盏昏黄的灯泡照着几个聚在一起推牌九的伪军。
他们的步枪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角,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张大彪从卡车上跳下来,做了个手势。
几十个换上了伪军军装的战士,猫着腰,像一群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妈的,对三!”
一个伪军班长把两张牌往桌上用力一拍,冲着其他人嚷嚷,“给钱给钱!”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人用枪托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连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牌桌上。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们的脑门上。
“八……八爷饶命!”
一个伪军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股热流,“好汉,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我们连长在里头跟相好的睡觉呢,钱都在他那儿!”
张大彪一脚把他踹开,骂了句:“废物!”
战斗,或者说接收,过程顺利得令人指。
几十个战士冲进院子,对着天空放了两枪,里面的伪军就从各个屋子里举着手跑了出来,跑得最快的,是那个光着膀子的连长。
“都别动!
谁动打死谁!”
张大彪吼道。
那伪军连长一看这阵势,腿都软了,点头哈腰地说:“长官,长官,我们不动,我们绝对不动。
您要钱还是要粮?仓库里都有,您随便拿,就当是……孝敬您老的。”
“给老子滚一边去!”
战士们用撬棍砸开最大一个仓库的门锁,一股浓郁的柴油味扑面而来。
手电筒光柱扫过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仓库里,黑色的油桶堆得像小山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而在油桶旁边,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木箱。
沈泉快步上前,用刺刀撬开一个箱子,里面,在干草的包裹下,一枚枚黄澄澄的57毫米坦克炮弹,正闪着冰冷的光。
“了……这次真的了!”
一个战士喃喃自语。
他们还现了成箱的机枪子弹,崭新的履带板,甚至还有几箱包装完好的德国制轴承和滤芯。
在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日军技师服的矮个子日本人,正抱着个酒瓶,醉得不省人事。
张大彪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上去就给了那醉醺醺的鬼子两巴掌,把他抽醒,然后用麻绳捆了个结实。
“快!
装车!
能搬走的全给老子搬走!”
张大彪扯着嗓子大吼,声音里全是狂喜。
战士们像蚂蚁搬家一样,把一桶桶柴油、一箱箱炮弹往卡车上扛。
沈泉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这疯狂而又井然有序的一幕,心里那股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哪里是什么预备仓库,这分明就是为他们这支刚刚诞生的装甲部队,量身定做的补给大礼包。
从燃料到弹药,从备件到技师,一应俱全。
那个神秘的“亲爹”
,想得比李云龙自己还要周到。
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泉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知道,天亮之后,当阳泉的日军现这里变成一个空壳时,整个山西的鬼子,都会彻底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