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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石头回来的人居然颠倒黑白,咬定是石头在学堂不认真听课,故意捣乱,影响其他孩子学习,才罚他在外面站着。还说石头不仅不承认错误,还顶撞夫子,所以才会被打手板。
从那以后,每天清晨,石头一听到要去族学,就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被子不肯起床,嘴里不停地念叨:“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我们不明就里,还将石头狠狠数落了一顿。只当他是贪玩不想上学,却没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大的冤屈。还是有个旁支的小孩,实在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偷偷来告诉我们实情,我们才知道石头在族学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那带头欺负人的就是她赵秋菊的孙子,宗族的人那边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们去找族长说理,满学堂的夫子和学生没一个人为我们仗义执言。我们石头退学后,那边还传我们石头是顽劣之徒,生性调皮捣蛋,不服管教,把好好的族学搅得乌烟瘴气,才被赶了出来。
你说咱们石头遭的这是什么罪啊!我们好好的孩子,从此听到要去族学就害怕得发抖。明明刚开始的时候,石头还一脸兴奋地给我说,他要好好学习,将来给我考个‘状元’回来,让我当状元娘亲,风风光光地走在这村里。”
说着,大伯母王氏再也忍不住了,“哇” 的一声趴在饭桌上,就放声大哭起来。一旁的林盛辉也眼眶泛红,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大伯将筷子紧紧拽在手里,脸色铁青。
林雅瑶与林悦瑶赶紧上前,一边一个搀扶着哭泣的母亲。
林兮瑶开始本抱着听八卦的心态,渐渐面露不忍,心中燃起对宗族恶行的怒火,对林氏宗族路转黑。
林兮瑶的娘柳氏也站到大伯母的背后,一边轻轻抚拍她的后背,一边说:
“爹、娘,咱们得拿个章程出来,要是她们再来胡搅蛮缠,绝不能轻易妥协。石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宗族那边至今都没个解释。
而我们三弟,考上秀才,没借到宗族一点光,她们反倒过来,倒逼三弟,要将族中籍田挂到三弟名下。除去我们自家原有的 50 亩,三弟剩余的免税田亩数总共也就只剩 30 亩,她们竟然,张口就要挂20 亩。还说挂三弟这 20 亩籍田,是为了照顾族中的孤寡贫困之人。可笑的是,她们自始至终都没提过族中对第一次参与童试的子弟有补助。
在三弟考上秀才前,谁有我们家困难了,族中啥时候帮扶救济过我们家了。现在来就拿孤寡老人、穷苦孩子说事,我看赵秋菊婆媳,穿金带银,哪里像是真正关心孤寡穷苦的人。还非得说京城林家都拿了200亩的的免税田亩数给族中,呵,当谁不知道他们的龌龊。她林氏族学,收了那么多学生,他们咋不让那些人贡献免赋田亩数额呢。”
“他们到不是不想,是这林氏族学成立十多年,一个童生都没出过,他们是不想吗?那是歪嘴和尚念经 —— 念不出好经。就那样的夫子,能教出啥好学生。也幸好没出什么人才,不然像他们这样心术不正,那也是个祸害,简直是老鼠头生疮 —— 发的不是好水。”原本趴着抽泣的大伯母突然抬头怒目圆睁,狠狠啐道,然后又趴下去继续抽泣。
林兮瑶:......目瞪口呆!大伯母,你这是从哪本歇后语大全里学的啊?林氏宗族你们不做人啊,看把大伯母逼的都出口成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