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道理,咱们以后自己做事,也得学着更精细点。
比如这次,要是咱们能记下来,哪块地喷了几次药,几天后新芽长了多少,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周芳也表示赞同:“是啊,有个本子记下来,心里也有数。”
林薇见时机成熟,立刻跑到里屋,拿出了那个记录茶叶预订的小本子,又找来一个新的练习本,递给父亲:“爸爸,用这个记!
把帮王奶奶家、李爷爷家还有今天陈伯伯问的事情,都记下来!
就像记我的作业一样!”
她的话,再次用孩子的方式,推动了家庭管理的“规范化”
。
林国栋接过本子,郑重地点点头:“好!
以后咱们家的大事,都记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林家人在继续自家制茶和应对零星茶农咨询的同时,多了一项重要任务——配合陈技术员准备材料。
林国栋根据回忆,尽量详细地写下过程;爷爷则反复琢磨,确保每一个技术细节描述准确;周芳也帮忙回忆时间节点和当时的情况。
陈技术员如约再次来访,带来了他起草的初稿。
稿子写得非常“官方”
,用了很多专业术语,看得爷爷直挠头。
陈技术员耐心地逐句解释,并根据林家的反馈进行修改。
他还特意去王婶家和更远处的李家庄茶园拍了照片,作为“防治效果”
的对比证据。
在这个过程中,林国栋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眼界也开阔了。
他不再仅仅把茶叶看作自家产品,开始从更宏观的角度思考农业技术推广的重要性。
而林薇则注意到,陈技术员在交谈中,无意间提及了农技站正在引进的一些“高产”
、“抗病”
的新茶树种苗……
经过几次修改,材料终于定稿了。
陈技术员满意地带着稿子和照片离开了,说会尽快安排刊登。
送走陈技术员,林国栋看着手里那份材料的抄录本,心中感慨万千。
短短几个月,他们家从一个为生计愁的普通农户,竟然走到了要和县里的农技站合作推广技术的地步,这变化实在太快了。
“总算弄完了。”
周芳长舒一口气,这些天她也跟着紧张。
爷爷却看着后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材料是弄完了,可这茶树的事儿,还没完啊。
光是防病不行,还得让茶树长得壮实才行。”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邮递员的喊声:“林国栋!
林国栋有挂号信!”
挂号信?谁会给他们家寄挂号信?
林国栋疑惑地走出去,签收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拆开一看,他愣住了。
信纸是县农业局抬头的公文纸,内容很短,却如同一声惊雷:
“林国栋同志:兹定于x月x日(下周三)上午九时,在县农业局会议室召开‘全县茶叶生产座谈会’,届时请你就家庭展茶叶生产、以及土法防治茶树病虫害的经验,准备简要言(十分钟左右)。
请准时参加。”
落款是县农业局办公室,还盖着红章。
全县茶叶生产座谈会?上台言?
林国栋拿着这张薄薄的信笺,手微微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这已经不是农技通讯的级别了,这是要直接面对县里的领导和其他同行!
这突如其来的、更高层面的正式会议邀请,对林家来说,是福是祸?毫无准备的林国栋,又将如何在全县的会议上,讲述他们这个刚刚起步的家庭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