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个……那个‘食品安全生产规范’,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将吴专家对管理规范的批评,无限夸大并扭曲为对茶叶本身和整个生产方式的全面否定。
更歹毒的是,他抓住了“检测”
这个最能引普通人恐慌的点,大肆渲染:“还有更吓人的嘞!
专家可是抽了样带回去化验了!
说是要查什么‘理化指标’!
这指标是啥玩意儿?咱老百姓哪懂啊!
可王老五话锋一转,眼神惊恐,‘万一……万一咱们这茶里,有啥指标不对头,喝了对人不好……那可咋整?别说去省城丢人现眼了,咱们自己还敢喝吗?这茶树还敢要吗?’”
“指标不对”
、“对人不好”
这些模糊却惊悚的字眼,像带着倒刺的毒钩,轻易地扎进了那些文化不高、对现代检测充满神秘恐惧感的村民心里。
尤其是那些刚刚加入合作小组、投入了微薄积蓄、本就心存忐忑的成员,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他们中间迅传染开来。
王老五的最后一击,更是直指核心,将矛头引向了林国栋个人:“要我说啊,根子就在国栋那孩子身上!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种地不好吗?非要不自量力,去攀省城的高枝儿!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
把咱们全村人都架在火堆上烤!
咱们这些入了股的,血汗钱要是打了水漂,找谁说理去?还得跟着背黑锅!”
这番话,不仅挑拨离间,更将林国栋的进取心污蔑为不负责任的冒险,试图从根本上瓦解他的威信和凝聚力。
恶毒的谣言,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炸开了花。
合作小组内部,那刚刚被林国栋和张副局长勉力凝聚起来的、脆弱的共识,再次出现了剧烈的、肉眼可见的裂痕。
恐慌是先蔓延的情绪。
先是两户胆子小、入股不多、本就摇摆不定的成员,找到林国栋,眼神躲闪,言辞闪烁,以“家里突然急用钱”
等各种牵强的理由,支支吾吾地表示想要退股。
那躲闪的目光背后,是深深的恐惧和对林国栋的不信任。
接着,连一向坚定的李老栓,也顶着满头大汗,忧心忡忡地跑来,拉着林国栋到僻静处,压低声音问:“国栋,你跟叔说句实在话,省里专家……到底咋说的?咱们这茶……真像王老五那张破嘴里吐出来的,有啥……啥不干净的东西吗?这要是喝出毛病来,可是天大的事啊!”
李老栓眼中的担忧是真切的,这担忧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林国栋的心。
林国栋看着李老栓——这个从一开始就支持他的长辈——眼中那真切的恐慌,心里像被滚烫的烙铁烫过,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强压住翻腾的怒火和巨大的委屈,尽量用平静甚至略带嘶哑的声音解释:“老栓叔!
你信我!
王老五那是满嘴喷粪,故意吓唬人!
专家是提了意见,说咱们管理要跟上,要讲卫生,这是好话,是帮咱们进步!
可咱们的茶,专家亲口说了,品质好,有特色!
张局长当时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咱们的茶,祖祖辈辈喝了多少年,出过半点问题吗?”
然而,在精心编织、不断酵的谣言面前,任何理性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恐慌的情绪一旦像野草般滋生,就很难彻底铲除。
更让林国栋揪心裂肺的是,这些谣言也传到了爷爷林大山的耳朵里。
当有村民试探着问起“茶叶指标会不会对人不好”
时,爷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身体猛地一晃,要不是及时扶住门框,几乎要瘫软在地。
对他而言,说他炒制的茶“可能对人不好”
,这已不是简单的批评,而是对他一生清誉、对他视若生命的技艺和人格最恶毒、最彻底的践踏和侮辱!
他把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