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锁。”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郑重,“我懂了。
你们拿着李主任的本子,又找到了墨叶……看来,你们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让我把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用油纸包好的东西,递给林国栋,“交给陈默。
他说,这是老栓主任留给他的‘钥匙’。”
林国栋颤抖着手接过那个小小的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不是别的,正是一小块用蜡封存的、刻着奇特花纹的铜印!
那花纹,他似乎在父亲的遗物里见过,是李家祖上传下来的一枚私印!
“陈大爷,”
林国栋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您……您早就知道?”
老陈头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怆:“我只是个山里的老头子,哪懂那么多。
我只知道,张技术员他们不是好人,他们在欺负我们庄稼人。
老栓主任是个好人,他为了大家,把命都搭上了。
你们是在替天行道,我老头子,能帮一点是一点。”
他拍了拍林国栋的肩膀,“去县城找陈默吧,他比我懂这些弯弯绕绕。
拿着这个,他应该……会帮你们。”
三人收拾好行装,跟着老陈头走出了溶洞。
清晨的雾气已经散去大半,山林露出了它本来的、青灰色而沉默的轮廓。
老陈头走在最前面,步伐稳健得像一头山熊,对这片山林的每一处沟壑都了然于胸。
林国栋背着那个装着笔记本、油布包和铜印的沉甸甸的帆布包,周芳跟在他身侧,手里紧紧攥着那几株用布包好的墨叶,仿佛攥着最后的希望。
“陈大爷,”
林国栋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您……为什么愿意帮我们?您不怕吗?”
老陈头脚步一顿,背对着他们,没有回头,声音却异常清晰:“我老头子活了六十多年,没读过一天书,但我分得清,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什么是人该走的路,什么是畜生才干的勾当。
张技术员带着人来收茶园,打伤了王二柱他爹,说他抗税不交;他们偷偷摸摸地量我们合作社的地,说要建什么联合茶厂,可老栓主任宁死都不肯签字画押……”
他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我儿子陈默在城里念过书,见过世面。
他每次写信回来,都说外面在变,可我们这儿,怎么就只会越来越黑?他说,这是欺负老百姓。
你们是在为了我们这些泥腿子拼命,我不能看着你们被他们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
他的话,没有丝毫华丽的辞藻,却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烙在林国栋和周芳的心上。
原来,这个沉默寡言、看似与世无争的老猎户,早已将自己的命运,与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善良和正直,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不是在帮“外人”
,他是在扞卫自己的家园。
中午时分,三人来到山脚下的岔路口。
一条蜿蜒的土路通向远方,路上已有零星的行人。
老陈头指着东边的小路,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往前二十里,有个叫‘望春’的茶棚,是老肖家的。
过了茶棚再走十里,就是县城的西城门了。
陈默在县档案馆上班,你们到了县城,可以去那里找他。
就说……就说我老陈头让你们来的。”
林国栋感激涕零,拱手作揖:“陈大爷,大恩不言谢!
我们……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谢什么?”
老陈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我儿子要是知道他爹这把老骨头还帮着做了点好事,保准比我还高兴。”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路上小心。
最近路上多了些生面孔,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但我瞧着,都像是……像是张技术员那边的人。
你们别跟人搭话,天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