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所有被蒙在鼓里的人。”
洞外,夜枭的啼鸣再次划破寂静,凄厉而悠长,像是在为这沉沦的世道唱着挽歌。
老陈头蜷在洞口,怀里抱着那杆老旧的猎枪,头一点一点的,看似在打盹,实则耳朵像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四周最细微的声响。
林国栋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脚边的竹篓里,除了晒干的草药和一小袋糙米,还静静地躺着一把磨得锃亮、刃口泛着幽光的柴刀。
这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就像他脚下的土地一样,沉默,却蕴藏着最原始、最坚韧的力量。
次日清晨,山间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
老陈头用清澈的山泉水煮了野笋和昨晚剩下的腊肉,熬成一锅浓郁的粥。
三人就着自家腌的咸菜,默默地扒了几口。
食物驱散了些许寒意,也给了他们一丝继续前行的力气。
周芳的胃口好了些,主动提出要去洞外拾些干柴,顺便活动一下筋骨。
林国栋起初有些犹豫,但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一丝生气,便点头同意了,只是让老陈头务必跟着。
“放心,丫头,”
老陈头咧嘴一笑,露出黄的牙齿,“这山里的一草一木,哪个能吃了我?”
两人提着竹篮,走出了那个被藤蔓半掩的洞口。
清晨的空气湿润而清冷,带着泥土和松针的芬芳。
周芳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连日来的郁结之气都顺畅了不少。
她开始在洞口附近的林间寻找干枯的树枝。
“国栋哥,你看!”
她忽然蹲下身,指着石缝里一株半人高的植物,声音里充满了惊奇。
林国栋闻声走过去,只见那是一株从未见过的野草。
它的叶片呈一种罕见的、近乎墨色的深紫,叶脉清晰可见,茎秆上布满了细密的、银白色的绒毛,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这是什么草?好奇怪的颜色。”
周芳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掐下一点叶片,凑到鼻端轻嗅。
一股极其苦涩、如同黄连混合着泥土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
林国栋接过那截草茎,只闻了一下,瞳孔便骤然收缩!
这味道,这气息,他太熟悉了!
去年春天,李老栓曾带着他去后山最隐秘的岩缝里采药,专门寻找这种草。
老栓叔当时管它叫“墨叶”
,说此草只生于至阴之处,根茎研磨成粉,不仅能止血生肌,更能解百毒。
但最神奇的是它的汁液——将新鲜汁液滴在纸上,干了之后不留痕迹,可三天后,用特定的药水熏蒸,纸上便会显露出原本用普通墨水写下的隐形字迹!
“这是……墨叶?”
他声音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墨叶?”
老陈头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他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那株草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炭火,猛地瞪得溜圆!
他一把推开周芳,蹲下身,用枯枝小心翼翼地扒开石缝里的落叶和碎石,很快,一丛丛墨叶显露出来,根茎处还沾着新鲜的、湿润的泥土。
他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挖出两株,用随身携带的旧布仔细包好,塞进了自己怀里,动作快得像是在藏匿什么。
“这草……金贵着呢!”
他站起身,神色激动,“你们……你们从哪儿找到的?”
周芳被他一系列举动搞得有些懵:“就在洞外那片岩壁下,好多株呢!”
老陈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又看了看怀里的布包,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国栋和周芳:“你们……是老栓主任的徒弟?”
林国栋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陈头的眼眶有些泛红,他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我儿子……我儿子叫陈默,在县档案馆当管理员。
他去年托人给我带信,就提过这种草。
他说,万一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就用这种草的汁液,能解开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