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力,才险之又险地将担架重新拉回平衡。
三人在瓢泼大雨和泥泞湿滑的陡坡上,如同在万丈深渊边缘跳着死亡之舞,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生死,险象环生,心跳几近停止。
林国栋在下方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无力感和由衷的敬佩。
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竭尽全力跟上队伍,确保自己不成为掉队的累赘。
意识在寒冷、剧痛、疲惫和极度恐惧的交替猛烈攻击下,逐渐变得模糊,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闪烁的黑斑和扭曲的光晕,他几乎是在靠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求生本能,驱动着这具早已越极限的残破身躯,麻木地向前挪动。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念头,如同魔咒般反复回响:跟上,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不知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挣扎前行了多久,时间的概念早已模糊,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残酷的炼狱之旅。
就在林国栋感觉自己的意志和体力都如同风中残烛,即将彻底熄灭之际,前方引路的老葛身影终于在一处地势异常险要的地方停了下来。
雨势稍歇,但乌云依旧低垂,借着云层缝隙偶尔透出的、微弱得如同萤火般的天光,林国栋勉强看清,他们此刻正身处一道如同被巨斧劈开、异常陡峭险峻的山梁顶端。
狂风在狭窄的垭口处呼啸肆虐,出鬼哭狼嚎般的骇人声响,吹得人站立不稳。
下方,是深不见底、被浓重黑暗和雾气笼罩的山谷,仿佛巨兽张开的、吞噬一切的黑口。
“到了,‘老河套’就在这下面。”
老葛的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辨认,充满了极度的疲惫,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但其中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终于抵达阶段性目标的微弱松弛感,“下面有一段很多年前猎人留下的栈道,虽然破败得厉害,很多地方都塌了,但总比直接攀爬悬崖要省力些。
都打起精神!
这段路最险,千万小心!”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加艰难百倍。
所谓的“栈道”
,不过是漫长岁月前嵌在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上的一些早已腐朽黑、摇摇欲坠的木桩和凿出的、仅能容半只脚踩踏的狭窄石阶。
许多路段已经彻底坍塌,只能依靠裸露的岩石棱角和缝隙中顽强生长的灌木根系,手脚并用地向下攀爬。
雨水让岩石和木头表面湿滑无比,难以着力。
老葛和小陈抬着沉重的担架,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闪失,便是人毁担架翻、坠入深渊的惨剧。
林国栋跟在后面,精神高度紧张,将全身的感官提升到极致,既要小心自己脚下,又要时刻关注着前方担架的稳定,心脏始终悬在嗓子眼。
当双脚终于颤巍巍地踏上相对平坦、却依旧泥泞不堪的谷底时,林国栋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囊,直接瘫软在冰冷的、混合着碎石和腐叶的泥水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消失了。
老葛和小陈也几乎是同时放下了担架,两人都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雨水和汗水混合着从他们脸上淋漓而下,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老葛强撑着直起身,警惕地如同最机敏的老狼,迅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谷底植被比山上更加茂密阴森,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缠绕如巨网,一条因暴雨而水量暴涨、湍急汹涌的山涧在不远处咆哮着流过,震耳欲聋的水声掩盖了其他一切声响。
“老河套”
并非一个具体的地点,而是指这片地形极其复杂、如同迷宫般的河谷区域。
“暂时……安全了。”
老葛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大雨冲掉了痕迹,猎狗的鼻子暂时废了。
他们想搜到这里,没那么快。
但我们不能停留,得尽快找到能藏身的地方。”
他示意小陈和林国栋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