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着活动那只受伤的脚踝,剧烈的疼痛立刻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咬紧牙关,凭借顽强的意志力,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活动着关节和肌肉,希望能尽可能地防止肌肉过度萎缩,为可能到来的下一次迁徙保留一丝微弱的希望。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洞外除了那永恒不变的、震耳欲聋的溪流轰鸣,听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声响。
林国栋的心渐渐提到了嗓子眼,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
哑巴谷绝非善地,前日遭遇的野狼与疯狗还历历在目。
就在焦虑几乎要将他吞噬之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凌乱、伴随着明显踉跄的脚步声,以及小陈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恐与绝望的呼喊声,撕裂了浓雾与寂静:“林大哥!
林大哥!
快!
快啊!
葛叔他……葛叔出事了!”
林国栋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窖!
他挣扎着想凭借双手的力量撑起身体,但伤腿传来的剧痛和虚弱让他再次重重地跌坐回去,只能徒劳地望向洞口。
只见那藤蔓帷幕被猛地掀开,小陈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浆和水渍,脸上还有一道被锋利树枝划出的、正在渗血的长长口子,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而在他身后,老葛几乎是被半拖半扶着进来的,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失去血色,左边大腿部位的裤管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道深可见骨、皮肉外翻的狰狞伤口正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将周围的布料迅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林国栋的声音因急切和恐惧而变得嘶哑。
小陈惊魂未定,语无伦次,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我们……我们在一处陡峭的崖壁上现了几株野山芋,个头挺大……葛叔为了挖到它们,探出身去……脚下踩着的那块石头……石头突然就松了!
整个人一下子就滑了下去……幸好……幸好在下面一点被一棵斜长出来的歪脖子树挂住了……可是腿……腿被下面尖利的石头棱角……划开了……好深……”
他说到最后,声音带上了哭音,充满了后怕。
老葛靠坐在洞壁,呼吸粗重得如同破风箱,额头上布满了因剧痛而渗出的密集冷汗,但他仍强撑着,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没……没事……看着吓人……没伤到骨头……止住血……养几天就好……”
他示意小陈赶紧拿水囊和干净的布条过来,想要自己处理伤口。
林国栋看着老葛腿上那几乎能看到白骨、鲜血淋漓的伤口,心知这绝不仅仅是“皮外伤”
那么简单。
在这缺医少药、环境恶劣的条件下,如此严重的开放性创伤,极有可能引致命的感染和败血症!
老刘伤口恶化、最终不治的惨状瞬间浮现在他眼前,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就在这时,小陈带着哭腔,绝望地补充道:“葛叔……我们……我们只抢回来几个最小的山芋……那几个最大的……都跟着石头一起……掉到下面深不见底的沟里去了……”
他摊开颤抖的手,掌心里是几个仅比鸡蛋稍大、沾满泥土的野山芋,这对于三个急需能量补充的伤者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甚至是一种讽刺。
挫折感与新的、更巨大的危机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火苗浇灭。
食物搜寻失败,主力战斗力反而身受重伤。
绝望的阴影再次浓重地笼罩下来。
小陈看着老葛那不断涌出鲜血的可怕伤口,又看看掌心那少得可怜的山芋,连日来积压的恐惧、悲伤、无助和巨大的压力终于彻底爆,他蹲下身,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老葛看着崩溃哭泣的小陈,又看了一眼脸色极其凝重的林国栋,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因失血和剧痛带来的眩晕与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