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纳两人蜷缩着身体躲避风雨。
地面相对干燥,积着一层厚厚的、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腐烂落叶,散出一种陈年腐朽的气息,但比起外面冰冷湿滑的岩石,已是天堂。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殖质的味道,虽然沉闷,却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心安的温度。
“就这里了!
暂时安全了!”
林国栋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一直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松弛一丝。
这个简陋不堪的石缝,是他们绝境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一个暂时的避风港。
然而,进入石缝,仅仅是与肆虐的风雨暂时隔绝,那透骨的寒意却并未减少分毫。
两人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如同裹着一层冰壳,冷得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作响,身体剧烈地颤抖。
当务之急,是生火!
取暖!
否则,无需追兵到来,失温症就能在几个小时内悄无声息地夺走他们脆弱的生命。
“我……我出去找点能烧的干柴!”
小陈自告奋勇,说着就要转身往雨里冲。
“等等!”
林国栋急忙叫住他,神色凝重如铁,“外面情况不明,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先清点我们身上还有什么!”
他示意小陈仔细检查两人所有的随身物品。
结果令人绝望。
生火最关键的火镰和火石,在暗河那番生死搏斗中,不知何时已从破烂的衣袋中失落,无影无踪。
干粮,只剩下可怜的一小撮碎末,还不够塞牙缝。
饮水倒是可以用宽大的树叶接取雨水暂时解决。
没有火种,没有食物,没有药品,他们唯一的“财富”
,就是那份用两条人命换来的沉重证据,以及两人残存无几、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力。
希望的火苗,仿佛被这冰冷的现实雨水再次浇熄,只剩下一点微弱的青烟。
小陈的脸上,刚刚燃起的一丝光亮迅黯淡下去,蒙上了更深的绝望阴影,他默默地蹲缩到石缝最深的角落,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将脸埋在其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如同一片在寒风中凋零的叶子。
林国栋靠坐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感受着伤处传来的阵阵钝痛和全身肌肉因寒冷与过度劳累而产生的、无法抑制的颤抖与酸痛,心中同样充满了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但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像小陈那样被绝望吞噬。
他必须思考,必须找到那一线生机,哪怕它渺茫如星火。
他的目光,如同搜寻猎物的鹰隼,缓缓扫过石缝深处那些相对干燥的、厚厚的落叶层,以及几根不知何时被风偶然吹进来、侥幸未被雨水打湿的、细小的枯树枝。
一个几乎存在于传说中、希望渺茫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他的脑海。
“小陈,”
他声音低沉地开口,带着一种尝试性的、不愿放弃任何可能的口吻,“我记得……很久以前,好像听老辈人提过,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没有火镰,可以用最干燥、硬度合适的木棍,拼命快摩擦,靠产生的热量来引火……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看?”
小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般的光亮,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疑虑所覆盖:“那……那得是多难的事啊?而且需要特别干特别好的木头,我们这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
林国栋挣扎着挪动仿佛有千斤重的身体,忍着剧痛,弯腰捡起那两根相对最干燥、粗细合适的细树枝,又极其费力地、用手拢了一小堆他认为最干燥、最蓬松的落叶和碎屑作为火绒,“你来试试,你年轻,手劲足,耐力好。
我……我依稀记得点大概的方法,我说,你来做。”
这无疑是一种近乎徒劳的、希望渺茫的尝试,成功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在眼前这绝对的绝境中,任何一丝可能,都必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