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渐渐明亮的晨光中,伴着塘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老猎人用他那沙哑而缓慢的语调,开始了一段尘封已久、血泪交织的往事诉说。
原来,十多年前,他不仅是出色的猎户和采药人,也因为熟知山性,曾协助过早期进山建立气象站的工作人员。
他的徒弟小柱子聪明好学,被招进了气象站,成为了一名观测员。
起初一切安好,但后来,站里来了几个“上面”
派来的人,为的正是那个被称为“笑面虎”
的家伙。
他们名义上是加强管理,实则开始暗中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似乎与非法勘探甚至盗采有关。
小柱子性格耿直,现了一些异常迹象,试图向上反映,却招来了“笑面虎”
的威胁和打压。
后来,在一次所谓的“意外事故”
中,小柱子坠崖身亡,尸体被现时已面目全非。
老猎人坚信徒弟是现了不该现的秘密而被灭口,但当时对方势力一手遮天,他申诉无门,反而受到生命威胁,心灰意冷之下,才彻底隐居到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
“……那帮畜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没过多久,就把气象站的人都调走、打散了,站子也名存实亡了。”
老猎人擦去眼角的湿润,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我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把这血海深仇带进棺材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你们又撞上了他们,还被逼到了这般田地……”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林国栋和小陈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病相怜的悲悯,有得知仇敌依旧猖獗的愤怒,也有一种仿佛看到复仇火种重燃的、难以言喻的激动。
老猎人的诉说,如同撕开了笼罩在往事上的厚重帷幕,露出了一段血淋淋的真相。
林国栋和小陈彻底震惊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里,竟然遇到了一个与张技术员、与“笑面虎”
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知情人!
老猎人的悲痛是那么真实,他的仇恨是那么刻骨,这一切,都与他们的遭遇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一直紧绷的、用于防御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松弛了下来。
怀疑和戒备,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消融。
一种基于共同遭遇和共同敌人的、坚实的信任,在三人之间迅建立起来。
林国栋不再犹豫。
他看着老猎人那双充满悲痛与期望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相告。
他简略但清晰地讲述了合作社的黑幕、老栓叔的遇害、老葛的牺牲、老刘用生命保护的线索,以及他们如何九死一生逃到这里,怀中那份证据的重要性。
他没有透露过多细节,但足以让老猎人明白他们肩负着什么。
老猎人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悲伤转为凝重,再从凝重转为一种近乎肃穆的庄严。
当听到老葛为引开追兵而毅然赴死时,他紧闭双眼,用力攥紧了拳头,骨节白。
“好!
好!
好!”
听完林国栋的叙述,老猎人连说三个“好”
字,眼中爆出一种压抑已久、终于看到希望的光芒,“老葛……是条硬汉子!
死得值!
你们能逃出来,带着这东西找到我这里,是天意!
是山神爷开眼,不让那些畜生继续祸害!”
他猛地站起身,虽然老迈,但腰杆却挺直了些许:“这地方,你们不能久留。
‘笑面虎’那伙人,鼻子比狗还灵,手伸得长,这山里未必绝对安全。
我知道一条小路,能绕过几个主要的山口,通到山那边。
那边有几个老林子里的村落,早年跟我有些交情,相对闭塞,或许能暂时藏身。”
他走到墙边,取下一张自己绘制的、更为详细精准的羊皮地图,在上面指划着:“从这里往北,穿过‘鬼见愁’峡谷,有一条猎人踩出的隐秘小路……你们脚程慢,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