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出搜山队员用枪托或棍棒敲击地面、检查是否有空洞的情景。
小陈的颤抖更加剧烈,压抑的呜咽声几乎要冲破喉咙。
时间在极度紧张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林国栋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石板被掀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老猎人顶不住压力,供出他们;或者,老猎人本身就是陷阱的一部分……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只能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告诫自己和小陈:绝不能出声!
绝不能动!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搜查看似要无果而终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略显年轻、但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似乎是搜山队里的一个小头目):“头儿,这老家伙孤零零住在这儿,确实可疑。
不过……我好像听说,这老东西以前跟那个被端掉的气象站有点瓜葛,他一个徒弟好像死得不明不白……会不会……”
这话如同惊雷,在地窖下的林国栋耳中炸响!
老猎人的往事,竟然被这些人知道?!
“哦?”
凶狠声音似乎来了兴趣,逼近老猎人,“有这回事?老东西,你跟你那死鬼徒弟,是不是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说!”
地窖下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林国栋感觉小陈抓着自己的手已经冰冷僵硬。
面对逼问,老猎人沉默了片刻,然后出一声长长的、充满悲凉和无奈的叹息:“唉……陈年往事了……我那苦命的徒弟……是死得冤啊……可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带着真实的悲痛,听起来不似作伪。
“少他妈装可怜!”
凶狠声音骂道,“我看你这老家伙就不老实!
把这破屋子给我再仔细搜一遍!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点线索!
你们两个,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地窖入口或者新翻的土!”
更彻底的搜查开始了。
撞击声、翻找声、甚至用铁锹铲土的声音隐约传来。
地窖下的林国栋和小陈,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被现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气喘吁吁的报告声:“头儿!
头儿!
有现!
在东南边那片林子边上,现了一串新鲜的脚印!
还有血迹!
朝着哑巴谷方向去了!”
“什么?!”
凶狠声音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确定是他们的脚印?”
“确定!
脚印一深一浅,符合脚伤的特征!
血迹也是新的!”
“妈的!
追!
全都给我追!
别让这两个兔崽子再跑了!”
凶狠声音立刻下令,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迅远去,似乎所有人都被这个“新现”
引开了。
木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老猎人似乎惊魂未定的、细微的喘息声。
地窖下,林国栋和小陈面面相觑,在绝对的黑暗中,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都能感受到对方那劫后余生般的、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
脚印?血迹?朝着哑巴谷?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是从沼泽方向来的,而且林国栋的脚伤虽然严重,但老猎人敷药后并未大量流血……这突如其来的“线索”
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老猎人?他用了什么方法,故意引开了搜山队?
过了好一会儿,确认外面彻底安静了,老猎人才极其小心地挪开石板,压低声音道:“出来吧,暂时安全了。”
两人艰难地爬出地窖,重见天日,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陈腿一软,几乎瘫坐在地。
林国栋靠着墙壁,大口喘息,脸色依旧苍白。
“老丈……刚才那脚印和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