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语气严肃:“学校广播是用来布通知的,你们昨天晚上播放的那些……是什么?”
周晓雯没有丝毫胆怯,她直视着主任的眼睛,平静地回答:“我们在做一个社会实践调查,课题是‘代际沟通与记忆传承’。
老师,我们这还有很多叔叔阿姨年轻时的录音,您要不要也听听您爸妈年轻时的声音?”
教导主任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城市的另一端,阴冷潮湿的防空洞里,陈默的脸色比他面前六块显示器屏幕的光还要苍白。
这里被他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网络机房,风扇的嗡鸣声是唯一的背景音。
突然,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寂静,三条鲜红的警报信息并列弹出,占据了主屏幕。
【警报:主干中继站b-o3遭遇强电磁脉冲攻击。
】
【警报:主干中继站c-11遭遇强电磁脉冲攻击。
】
【警报:主干中继站f-o8遭遇强电磁脉冲攻击。
】
是“涟漪”
的残余力量。
他们反应过来了,并且启动了最直接的物理清除程序。
这三个中继站是他们模拟信号网络的核心节点,一旦被毁,所有像赵志国、周晓雯那样依靠模拟信号接收信息的人,都将瞬间变成聋子和瞎子。
陈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试图远程重启,但所有常规路径都被一种强大的干扰磁场封锁。
数字信号根本无法穿透。
千钧一之际,他的目光扫过一个被加密的文件夹,那是许知远留下的最后遗产——一份名为“意识锚定”
的协议片段。
他来不及完全解析,只能赌一把。
他迅将这段残缺的协议代码,用一种古老的算法伪装、嵌入到一段老年合唱团的录音《夕阳红》里。
然后,他放弃了所有数字信道,通过林晚早先建立的一条最原始、最不稳定的模拟信号链路,将这段“歌声”
注入了受损的节点网络。
攻击系统是为清除数据流而设计的。
当它扫描到这段信号时,由于检测不到任何数字特征码,人工智能判定其为无害的环境背景噪音,自动忽略,继续扫描下一个目标。
陈默死死盯着屏幕,额头的汗珠滴落在键盘上。
一分钟,两分钟……
三分钟后,屏幕上的红色警报突然消失,代表着中继站状态的三个图标,奇迹般地由红转绿。
中继站,重启成功。
陈默瘫倒在椅子上,防空洞里,仿佛又响起了那嘹亮的歌声。
边境小镇,一家烟雾缭绕的网吧角落里,莫萤压低了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刚刚完成了一次豪赌。
她将自己耗费数月才解密的“涟漪”
核心日志的最后一段数据,像病毒一样,切碎并嵌入到了一款风靡全球的手游更新包里。
随着更新服务器的推送,全球数百万玩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她分布式存储的节点。
顾氏集团可以摧毁中继站,但他们不可能让一款盈利巨大的游戏立刻下架。
她为自己,也为所有人,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操作完成,她正准备下线,一条加密私信弹了出来。
信人未知。
“你爸的档案在b-7区,别信任何人。”
莫萤的手指在鼠标上猛地顿住。
她的父亲,官方记录里,早在十年前的一次维和行动中就已牺牲。
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陷阱?
还是……真相?
她没有回复,也没有删除。
她只是冷静地将这条信息截图,转给了林晚,并附上了一句简短的话:“有些火,得藏在游戏里才烧得久。”
林晚站在一片拆迁区的废墟之上。
推土机已经将这里夷为平地,只有一棵幸存的老槐树,固执地在瓦砾中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