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
她又将这些电码的节奏、顿挫,巧妙地嵌入了校园日常使用的几段铃声旋律中。
上课预备铃的节奏被微调,听起来依然是那段熟悉的旋律,但如果用心去分辨,那长短不一的音节,其实在无声地诉说:“你还记得我吗?”
放学铃声的尾音被拉长、切分,化作了一句隐秘的叮嘱:“别信他们说的遗忘是福。”
第二天,新的铃声系统在全市几所参与了“情绪优化”
试点项目的学校悄然上线。
起初,学生们只是觉得铃声有点奇怪,说不上哪里不对。
直到一个对声音特别敏感的男孩,在课间趴着桌子打盹时,现伴着铃声入睡,梦里竟然出现了爸爸在手术前带他去游乐园的画面,那张因为大笑而挤出皱纹的脸,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这个现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迅在学生间扩散开来。
他们开始在铃声响起时,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一切,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
那不再是催促他们上课或放学的信号,而是一段来自过去的秘密通话。
举报者,那位教育局信息科的职员,再次接到了巡查任务。
他以为上次的批量清除已经解决了问题。
当他走进一所试点中学的教学楼时,上课铃响了。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走廊上、教室里,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集体闭眼静立,神情肃穆。
空旷的走廊里,只有那段被改造过的铃声在循环播放。
一声长,三声短,三声长……那单调的电码穿透空气,敲打着他的耳膜。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但那重复的、固执的节奏,像是一把钥匙,撬开了他记忆深处一把生锈的锁。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接受了“情绪优化”
后,变得异常乖巧、沉默寡言的女儿。
她不再哭闹,不再问十万个为什么,像个精致的玩偶。
他曾以为这是治疗的成功。
可就在昨晚,女儿在睡梦中,忽然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爸爸。”
那是她手术后,第一次主动叫他。
巡查员站在走廊中央,听着那段不断重复的电码铃声,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地蹲下身,用手捂住了脸,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听懂了,那铃声不是在对抗,而是在呼唤。
就在周晓雯用铃声开辟新战场的同时,莫萤的临时安全屋里,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她正在网吧嘈杂的环境音掩护下进行日常维护,屏幕上突然弹出的红色警示框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警报:坐标城西工业区,k-7号地下中继站信号中断。”
紧接着,一条加密信息传来,是她安插在市局网络里的监控探针回的:“刘振国带队,突袭k-7,现场缴获设备过十台。”
莫萤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k-7是他们最重要的几个信号中转枢纽之一,负责将城西几个老旧小区的信号汇集、放大、再分出去。
一旦被破获,不仅会切断一大片区域的联系,更重要的是,设备里存储的缓存数据可能会暴露他们的整个网络结构。
她立刻启动了远程数据销毁程序,试图在警方破解前,将硬盘彻底格式化。
然而,指令出后,系统却反馈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错误提示:“目标设备拒绝指令,物理写保护已开启。”
物理写保护?
莫萤愣住了。
那是老掉牙的技术,在如今的电子设备上早已绝迹。
谁会给中继器加装这种东西?
她猛地想到了一个人——张立新。
她想起张师傅改装那些旧收音机时,总喜欢保留一些看似无用的老式开关和旋钮,他说:“最可靠的保险,永远是你能亲手扳动的那一个。”
原来他不仅在终端设备上留了后手,连中继站的核心设备都做了改造。
这个现让莫萤从绝望中看到了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