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数据销毁不了,意味着设备里的录音片段也还完好无损。
她立刻切换通讯频道,联系上了周晓雯。
“小雯,情况紧急。
k-7被端了,设备在刘振国手里。
我需要你把最重要的那段音频——‘小石头’找爸爸的录音,立刻转换成另一种格式。”
“什么格式?”
周晓雯的声音有些急促。
“低频震动信号,”
莫萤语极快地解释道,“张师傅的设备里,除了物理写保护,还有一个共振接收器。
理论上,只要有特定频率的微弱震动源靠近,就能激活内部电路,即便在断电断网的状态下。”
这是一个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计划。
周晓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工作。
她将那段童声录音“爸爸,我是你儿子,不是新程序”
转换成了一段包含了复杂谐波的低频信号,然后给了莫萤。
莫萤将这段信号植入一段看似普通的流行音乐中,布到了一个公开的短视频平台。
做完这一切,她联系了张立新团队里一个负责外勤的年轻人,只说了一句话:“去市局物证保管中心附近,找个地方,用手机循环播放一叫《晚风》的歌,声音开到最大。”
当晚,市局物证保管中心,一排被查封的设备静静地躺在铁架上,断开了所有电源和网络。
然而,其中一台其貌不扬的机器内部,一个微小的接收器,正从空气中捕捉着由远处手机扬声器传来、经过墙体过滤后变得极其微弱的震动。
震动信号被解码,激活了一段备用电路。
设备内部的存储芯片开始以极低的功耗,向外射着微弱的电磁脉冲。
这股信号太弱了,弱到任何专业的侦测设备都无法察觉。
三天后,城东七个老旧小区的清晨,许多老人的床头收音机,在没有插电、没有开机的情况下,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出了轻微的“滋滋”
声。
紧接着,一个稚嫩的童声,清晰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爸爸,我是你儿子,不是新程序。”
刘振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客厅的灯还亮着,他刚上小学的女儿还没睡,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摆弄着一个用纸盒、易拉罐拉环和一副旧耳机做成的简陋“收音机”
。
看到他回来,女儿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嘴里哼着一种奇怪的、断断续续的节奏。
那节奏让刘振国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小雅,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在玩什么?”
他走过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
“在听悄悄话。”
女儿献宝似的举起纸盒。
刘振国皱着眉,接了过来。
他本以为是小孩子的胡闹,但当他把耳机凑到耳边时,却听到了一段微弱但清晰的、由“滴答”
声组成的录音。
是摩尔斯电码。
作为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官,他立刻就辨认了出来。
他一把夺过纸盒,拆开来,里面只有一个最简单的、由一个微型播放器和电池组成的电路。
他立刻将那段录音拷贝到自己的手机里,用专业软件进行破译。
几分钟后,一行白色的文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当看清那行字时,刘振国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不是什么孩子的悄悄话,而是一段他自己的录音,来自三年前。
录音里,是他清晰、沉稳的声音:“我同意对患者张伟实施记忆覆盖手术,以消除其重度抑郁症状。
本人已了解所有风险,并自愿承担一切后果。
签字人,刘振国。”
他浑身开始抖。
张伟?
他根本不认识一个叫“张伟”
的人!
他更不可能为陌生人的手术签下同
